“这么快。”娜米诧异,饭都还没吃完呢,哪到一个小时了。
许知提着摄像机就走:“放心,会给你们算一个小时。”
娜米这才不去开口阻拦他们。
他们还没走远,罗格就赶赞念下桌,赞念捧着碗又坐回原位,许知突然转过身对快要吃完的赞念喊道:“赞念,跟我们一起走吧。”
赞念不知所措去看罗格,娜米往嘴里刨了一口饭,满是算计说着:“跟你们去做什么?”
“带她去放羊。”许知轻松应付娜米的话。
娜米:“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背着我们拍摄,然后不给我们钱。”
许知:“您放心,我们绝不占你便宜,赞念没回来之前的时间我都会给你算上。”他们一边又一边刷新他们在自己心中的印象。
娜米这才让罗格去跟赞念说让她跟着去。
赞念抓紧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她放下碗就要跟着许知他们走,娜米叫住她:“把碗洗了再走。”
娜米抱着快把自己吃睡的多布杰往帐篷里走,赞念去看罗格,而罗格只放下碗什么话也不说。
赞念只好去收拾碗筷洗碗。
许知直接将人抱走,用娜米的方式对付他们:“你们想延长我们的拍摄时间?”
娜米看许知有些生气,干笑说:“没有,那赞念你快跟他们去吧,别耽误大老板的时间。”
赞念在空中蹬腿,这样抱她,让她很不舒服,许知没抱几步就将她放下:“抱歉,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赞念说没有,她转身拿起“乌尔多”就往自己家羊圈走,她还要放羊。
许知知道赞念这是随口敷衍他,他看着赞念瘦小的身体,刚才把她抱起来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抱了一团长满骨头的棉花,轻但硌人。
许知去问站在他旁边的贺昭:“罗格为什么这么听娜米的话。”从他见到罗格和娜米开始,赞念听罗格的话,罗格却听娜米的话,而且还是事事都听。
“雅鹿女性普遍地位高。”贺昭看许知要问那罗格之前对德吉的态度为什么会那样,他说:“但也要有条件。”
在以前的雅鹿,女性要生了孩子才能在夫家立足,要是第一胎就是男孩,那就是一家之主。
母羊只有羊毛不如公羊,其他的职责比公羊只多不少,生小羊、产奶、产羊毛、羊肉母羊都能,因此雅鹿的女性要付出的东西也更上一筹。
说难听点就是变相压榨女性,把她捧的地位高,让她自愿付出不平等的劳动力。
不过,九年义务教育开始实施,取之精华去其糟柏,他们把女性地位比男性高当成文化,慢慢走到雅鹿女性地位不在通过以生孩子这种方式来奠定自己的地位,也不在是不平等的劳动力,而是互相付出。
像罗格娜米这种,他们是典型生活在过去雅鹿时期的人。
“看到那群羊没有。”贺昭指着赞念刚赶出羊圈的羊:“三年前只有十几只。”
叶文杰也跟过去帮忙赶羊,但他不会赶羊的技巧在那乱赶,把羊吓得往旁边跑。
三年前,罗格家的羊只有十几只,现在有五十多只,都是娜米来到罗格家壮大的羊群,让罗格生活有些保障,又生了多布杰,她就成为家里唯一有话语权的人。
“叶文杰!”许知对在那倒帮忙的叶文杰喊道。
叶文杰回头:“干嘛。”
许知:“人家在那赶羊,你在干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叶文杰说:“帮忙啊。”他帮忙赶的羊到处乱窜。
赞念抓不住羊,也不好去说叶文杰,只能沉默迈着自己的短腿去追羊。
贺昭叹气去帮赞念抓脱离大部队的羊,许知负责去抓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捣乱的叶文杰回来。
好不容易将羊赶回大部队,许知累的气喘吁吁,他觉得自己高反都快出来了,一只手搭在贺昭肩上,另一只手叉腰喘气。
为了不在耽误赞念去放羊,许知干脆让他扛着摄像机,他们跟着赞念去她平时放羊的地方。
许知看着赞念挥舞着“乌尔多”驱赶走偏的绵羊,羊群中的赞念得到一丝放松,许知想可以先拍赞念放羊的一幕。
但当叶文杰举起摄像机那一刻,赞念的手就会变得僵硬,她还是不适应面对摄像机。
赞念在山坡下放着羊,许知他们三个在山坡上坐着看她放羊,赞念抱着自己的小羊坐在羊群外看它们吃草。
“把这一幕拍下来,先留着当素材。”许知指挥叶文杰拍摄,叶文杰打开摄像机对准赞念。
因为赞念是背对他们,这一幕拍的轻松平常。
“放大焦距,拍赞念飘起的发丝。”许知上手调整焦距,又去调整白平衡,赞念整个人都被阳光包围住。
“终于拍到一幕像样的画面。”叶文杰看着拍下的这一幕,画面从远到近,羊群中的影子逐渐清晰,金色的余晖洒在少女和羊群身上,拉长的影子在草原上渐渐模糊。
虽然看不见女孩的正脸,但能从背影看得出来女孩身上的孤独与寂寥,即使有羊群作伴。
来这这么多天,也算是有点收获。
许知的目光落在画面中赞念的头发,陷入沉思,又拍了几幕赞念举起“乌尔多”逗羊和她抱着小羊眺望远方的画面,他们就收手没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