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托肯一个礼物。
阳光透过蒙古包的天窗洒进来,我坐在矮桌前,仔细地给画中的托肯上色。
她的笑容在纸上绽放,眼角细细的纹路里盛满了温柔。
两个孩子依偎在她怀里,小女儿手里攥着一朵蒲公英,大儿子正仰头看着母亲,眼睛里闪着星星。
"真像!"
托肯抱着画,手指轻轻抚过纸面,"文静,你把我画得太好看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你本来就好看。"
托肯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手工编织的围巾:"送给你,这是我自己织的。"
围巾是温暖的驼色,带着淡淡的羊绒香。
我接过围巾,突然想起文秀。
上次通话时,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文静,你知道吗?我每天最早到办公室,最晚离开。他们让我整理资料,我就把每一页都背下来;让我跑腿送文件,我就把整个乌鲁木齐的地图都记在脑子里......"
电话那头传来汽车喇叭声,文秀的声音忽远忽近:"可是有时候,我站在天桥上,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流,会突然很想家......"
我攥紧了围巾,喉咙发紧。
托肯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想姐姐了?"
我点点头,把脸埋进围巾里。
羊绒的触感让我想起小时候,文秀总是把最好的东西让给我。
记得有一次我哮喘发作,母亲整夜守在我床边。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文秀蜷缩在门口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给我织了一半的围巾。
"文静!"巴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掀开门帘,看见他骑着闪电,马背上还驮着一个大包裹。
"邮差送来的,"
他翻身下马,"我顺路给你拿来了,好像是文秀寄的。"
我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和一封信。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给会画画的妹妹——记录你在草原上的每一天。"
信很短,字迹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