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誓言有真的，那我只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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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舟一把拿起褚彻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声音急切：“死的人是叫......曲云水吗？”

谢风舟的音调微颤，话筒里传来秦风沉沉的一声应答。

“是她。”

说好的饭又没吃成，褚彻在想自己是不是曾经许愿的时候把“我愿意这辈子吃不好一顿饭”和某个案子的真相作了交换。

谢风舟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这次他没抢着开车，只是呆愣愣地坐在副驾，眼神空洞又寂寥，褚彻想说点话安慰一下这个看起来几乎要破碎的青年，没想到谢风舟率先开口了。

他的语气里是懊悔和纠结，那份沉重是褚彻从来没在谢风舟身上见过的，谢风舟的声音轻的像是耳边的呢喃：“哥，是不是我太冲动了？”

谢风舟后悔了，他应该告诉褚彻曲画欺骗自己的事情，然后两个人一起商量对策，而不是急切地想得到一个答案，到头来反而把曲画和曲云水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真切的认识到死亡，而自己也是凶手。

“谢风舟，没人能永远做对的决策，错误的确需要付出代价，我陪着你。”褚彻的声音严肃而坚定。

谢风舟听到他说，你可以做错事，我陪你承担代价。

那些年他听过了太多这样的话，但谢风舟只信褚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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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利也许是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善念，她给曲云水安排了最好的病房，私密性极高的房间却将曲云水的呼喊永远留在了这里。

少女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把被子掀开大家可能会以为少女只是睡着了，她的皮肤苍白，眼皮乖顺地阖着，脸上的肉很少，应该是被病痛折磨了很久。

秦风解释道：“报案人是安宁疗养院的一名护士，她听到呼叫铃以为曲云水又想要上厕所了，所以特地带上了一根拐杖，耽误了点儿时间，却没想到进来后发现曲云水躺着一动不动，呼吸也停了，被子上还有血迹，她掀开看了一眼后就立刻报警了。”

谢风舟扫了一眼，一把拐杖确实立在曲云水的床边。

那位护士像是还处在害怕之中，闻言重重点头，声音哆哆嗦嗦：“是......是的，我没见到......有人进来医院，但是我肯定......肯定不是凶手。”

谢风舟从秦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手套带上，钻进秦风拉起来的线，问道：“曲云水生了什么病？”

护士见这个青年并没有质问，好像是相信她了，她的紧张缓和了很多，答道：“就是左腿断了，走路不太安稳，也不会说话。”

谢风舟继续问：“监控是不是坏了？”

护士有些诧异，她交叠的双手紧了紧，说道：“是......是的，就是今天下午刚坏的，还没来得及换新呢。”

谢风舟点头然后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护士如蒙大赦，放在白大褂里的手机震了几下，她来不及说话就匆匆退出了病房了，看起来是有很重要的事。

谢风舟将半掀开的被子全被拿起来放到了旁边的陪护床上，少女的身子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瘦的几乎只剩皮包骨的少女腹部被切开，但这次凶手却没有把她的器官掏干净。

褚彻眼神沉了下来：“和龙广天的尸体一样。”

谢风舟凑近检查着，停了一会儿他反驳道：“不一样，曲云水是被切到颈部大动脉而死的，凶手下刀并不熟悉，第一刀没有切到准确位置，她的腹部被剖开的手法也不像龙广天身上的那么残忍。”

谢风舟指了指曲云水的身体，接着说道：“她肯定和凶手很熟悉，正常人被割喉应该是反抗，但是病床上却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如果护士是在听到呼叫铃就立刻赶过来，凶手应该没时间再摆好她的姿势吧，曲云水的表现更像是在迎接死亡。”

谢风舟突然目光闪烁，曲云水的左手还保持着生前微微用力的样子，谢风舟掰开她的手指头，一颗指节大小的半月形玉石静静地躺到了谢风舟手上。

秦风大叫：“我好像见过这块石头。”

谢风舟转头等着秦风的回答，结果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有点想不起来了。”

谢风舟，褚彻：“......”

谢风舟暂时放下这个线索，继续分析：“杀曲云水的人和杀龙广天的人不是同一个，在这个背景里，龙广天是加害人，而曲云水是被害人，凶手并不了解龙广天的死法，但是却想把曲云水的死转嫁给杀害龙广天的人，简直是蠢货。”

褚彻想起了谢风舟下午问的那个问题，脑子里的疑惑终于被解开，他接话：“曲利得到消息把枪给了张昆，而给曲利传达消息的人想让张昆做杀害龙广天的替罪羊，然后警局碍于压力不得不结案，他继续干他的灰色交易，甚至没了龙广天，他还能赚更多的钱，但唯一的变数就是......”

“唯一的变数是我，张昆不仅没死成还把曲利也拉下水了，他可能料到了张昆会怕死，所以还准备了曲利这个新的替罪羊，可惜曲利是个傻的，她把曲画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