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舟一把捂住女孩的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才缓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曲画,我叫曲画。”女孩声音颤颤巍巍的,听起来很害怕。
谢风舟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放柔声音:“曲画,很好听的名字,哥哥把你抱到另一边,咱们玩过家家好不好?”
屋子里有一个显眼的挂在墙角的摄像头,谢风舟倒是不怕自己的脸暴露在摄像头下面,但是曲画不行。
他从兜里掏了掏,幸好昨天罗叔没帮他清理口袋,里面还有一个新的口罩,他把口罩给曲画带上,抱着她走到桌子边,保证摄像头只能拍到曲画的背影。
“好了,曲画真乖。”
曲画揉了揉脸上因为口罩边毛躁而发痒的脸,说道:“大哥哥,姐姐教给我一个舞蹈。
曲画说完后安静了一会,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抬起脸看着谢风舟,目光全是信任和依恋:“我觉得你是好人,你……你要看吗?”
谢风舟捏着瓶装水在检查水有没有问题,闻言声音带笑,应道:“哥哥当然要看了。”
曲画学得似乎是手势舞,她并没有下地,只是坐在凳子上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嘴里还哼着小调子,直到曲画表演结束谢风舟才假装只是好奇地问道:“你的姐姐也在这家孤儿院里吗?”
曲画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声音嗫喏,原本还高兴的小女孩顿时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谢风舟深感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简直是真理。
谢风舟不再追问,他轻拍着曲画的肩膀哄着,过了好一会曲画似乎是哭累了,小声开口:“姐姐也是孤儿院的孩子,但是她……她死了。”
谢风舟瞳孔猛地一缩。
曲画继续说:“姐姐被院长关在杂物房里,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她的舌头没了……”
说到这里曲画打了个寒颤,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谢风舟握住了曲画冰冷又止不住颤抖的手,女孩应该是感觉到了安全感,她才接着开口:“她把这支舞教给我,说如果我遇到了好人,一定要跳给他看,我……我也不知道我跳对了没有。”
谢风舟夸赞道:“曲画跳得很好,很厉害。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谢风舟来不及再问,他凑近曲画的耳朵小声交代:“这个舞不要给院长跳,如果她问你你在屋子里比划什么了,你就说是我在和你玩过家家。”
曲画沉默了一下用力地点了点头,学着谢风舟的样子在他耳边说道:“好的大哥哥。”
谢风舟一把抱起女孩开了门,门外的曲利看起来不像刚刚见的那么文雅淑女了,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可能是经历了激烈的争吵,脸微微泛着红,眼里全是气愤和暴虐,全然没了刚才的好脾气。
曲利冷笑一声:“不知道警官玩得还开心吗?”
谢风舟没理曲利,只是看着站在离曲利几步远的褚彻,谢风舟看到他脚步往前挪了两下又跟被烫到似的猛然退后,男人头低垂着,只把发旋留给了谢风舟,像是在神游。
他抱着女孩径直越过曲利直冲冲的朝着褚彻走去,随后把曲画放在地上,蹲下身子,故意加大音量问道:“曲画,咱们刚才玩什么了?”
小女孩很给面子,声音又脆又洪亮:“过家家!”
“哥哥当哥哥,我当妹妹。”曲画说完之后被自己说晕了,呆呆地看着谢风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了。
褚彻看着面前的谢风舟,青年目光澄澈,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真诚,褚彻开始唾弃刚刚不停胡思乱想的自己。
谢风舟是个警察,褚彻一再提醒自己。
褚彻答道:“好。”
谢风舟看着明显多云转晴的褚彻感觉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男人学着谢风舟的样子蹲下身子给小女孩手里塞了几根棒棒糖,又挥了挥手:“叔叔下次带哥哥来找你玩,回去吧。”
曲画拿着糖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谢风舟跟在褚彻身后调笑道:“哥还挺有当老年人的直觉的。”
褚彻不置可否,他伸了个懒腰,语气稀松平常:“这个曲利是个傻子。”
谢风舟这才想起来刚刚叫他们开门的曲利,他赶紧回头,发现曲利还在门前站着,女人神色不明,他朝曲利摆了摆手便接话道:“有点像。”
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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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开吧,你休息会儿。”褚彻从谢风舟手里抢过车钥匙,不由分说就要去开车。
谢风舟无情拒绝:“你伤还没好。”
褚彻不解,真诚发问:“那跟开车有什么关系?”
谢风舟誓死不从,褚彻只好再次妥协。
“曲画……”
“曲利……”
“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