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从省厅赶回来的张有正扑了个空,办公桌上留着一封“印刷式”检讨书,他咒骂一声:“小兔崽子。”
————
褚彻开车的风格很豪放,几乎是压着限速走的,刚灌了满满一肚子红糖水的谢风舟忍不住恶心。
他用指尖戳了戳褚彻的肩膀:“褚队,开慢点呗。”
车子猛然挺住,谢风舟在安全带的保护下才没撞到头,他睁大眼睛望向褚彻:“倒也不必这么慢。”
褚彻刚刚被谢风舟一戳,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呆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巴往前一抬,目光揶揄地看着谢风舟:“红灯。”
从那句话后谢风舟没在理他,只是耳尖红红的,像是在尴尬。
褚彻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你像一只红虾。”
谢风舟没再保持沉默,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深,他咬牙切齿道:“呵呵,你像一只猩猩。”
褚彻看了看自己不如谢风舟白皙的皮肤,笑得没皮没脸:“好歹我会进化成人。”
谢风舟闭起眼打算隔绝褚彻的交流,结果刚坚持没多久车子又停了。
“到了。”
谢风舟一睁眼,面前就是褚彻的一张大脸。
褚彻凑得太近了,近到谢风舟连他睫毛的根数都能数清,男人鼻尖温热的呼吸扫在他脸上,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克制住想要拥抱褚彻的冲动,只是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
“咔哒。”安全带的卡扣解开,褚彻很快退回自己的座位。
谢风舟坐在车上看着男人下车,然后目视前方地走着直线,身体僵硬得好像是刚组装的,又似乎是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很快折返回来。
谢风舟忍不住捂住脸笑了起来。
————
肖洋的导师是一个很儒雅的中年人,头发也很茂密,不像网上说的那么夸张。
褚彻坐在张导的对面,谢风舟则在办公室里踱步,时不时凑近观察着什么。
褚彻开门见山:“张导,今天来找您是想问一下关于您学生肖洋的事。”
张导面带微笑,配合的点头:“有什么您就尽管问。”
“17号晚上您一直和肖洋呆在一起吗?”
张导垂眸想了会:“那倒没有,我们约六点在机场碰面,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八点左右在候机室睡着了,肖洋叫醒我的时候是八点二十,之后他去上了个厕所,大概十分钟左右。”
褚彻攥了下拳头,没再继续说话。
谢风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褚彻的身后,他冷不丁开口:“您确定您是在八点睡着的吗?”
张导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是。”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变了脸色。
谢风舟向前走了一步,客气地说:“我可以看一下您的手机吗?”
张导把手机递到谢风舟面前,谢风舟摆弄了两下,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另一个手机的界面出现在了屏幕上。
谢风舟把手机还给张导,语气平淡:“肖洋在你手机里装了木马。”
张导很久没再说话,也没有拿起手机查看。
半晌,他眼圈泛红:“一个月前,他送了我这个新手机,其实我不应该收下的,但是,他说他一直把我当成他爸,没想到……”
“他最近的研发突然有了进步,连进攻方向都和我一样,我以为我们是真的有缘分。”男人的声音好像一下子苍老了。
张导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又恢复了刚才的坚毅:“你们把这手机拿走好好调查一下吧,他可能不清白。”
谢风舟看着面前头发半白的男人,突然觉得肖洋应该立刻落网。
————
褚彻好奇问道:“你刚刚是在查杀木马?”
谢风舟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声音听不出起伏:“恰好懂一点。”
谢风舟的表情有些奇怪,褚彻没再过多打听,只是从兜里掏了半天,往谢风舟手里塞了个草莓味棒棒糖:“这是贿赂,可别跑路了。”
谢风舟捏着手里的草莓棒棒糖,手腕轻颤,明明是笑着的,眼角却泛出了一丝泪光。
青年的笑不同以往,这次他是真的很开心。
浅浅的梨涡挂在嘴边,狐狸眼也笑得眯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只露出了一点,却像是裹着一层银河。
褚彻揉了揉他的头:“这么喜欢?以后每天给你带。”
谢风舟罕见地没烦他,反而在褚彻的手心蹭了蹭:“谢谢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