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娜塔莎一边拍手，一边走向叶方舟。

“叶先生，在我的地盘上动人，是不是应该先知会我一声啊？”她凛冽深邃的眼神对上叶方舟的鲁莽姿态，叶方舟只好挥挥手，让打手先撤退。

“老板娘，我也是奉命行事，你知道我们集团的规矩。”叶方舟恶狠狠地瞪了娜塔莎一眼。

“我不认规矩，只认交易。”娜塔莎拿起掉落的筹码，轻轻摩挲着，“上次和你们的交易，也是叶先生出手的吧？结果呢？我们赌场因为你损失了一大笔钱。我记得韦总还当着我的面，就在这儿……”

娜塔莎环顾这间贵宾室，轻哼一声，“……教训了你。叶先生不记得了吗？”

叶方舟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他怎么会不记得，当时气氛剑拔弩张，他像条狗一样认错，才在韦东面前蒙混过关。

“今晚，要不是我的手下，只怕叶先生又要重走老路了……”娜塔莎说着，手拍了拍商凯的肩膀，“介绍一下，娃娃，叶先生的同行。”

叶方舟盯着面前这个外号叫娃娃的人。他身着黑色冲锋衣，暗色作战靴，身形瘦削修长，肩背单薄但不失线条。黑色中长碎发，刘海凌乱垂落额前，发梢微卷；面庞白皙，下颌线流畅分明，眼尾微微下垂，乍看甚至带有几分无辜感，但瞳色漆黑如深潭，凝视时透出刀锋般的冷光；鼻梁高挺笔直，薄唇血色浅淡，嘴角紧绷如刀刻。左耳垂上，银色素圈闪着寒光。

“身手不凡啊兄弟。”叶方舟挂上谄媚的笑容，向商凯伸出了手。他威慑军火贩子的目的已达成，当下他决定不再多生事端，便主动息事宁人。

然而商凯却没有搭理他。商凯转身向娜塔莎点了点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叶先生，好走不送。”娜塔莎下了逐客令。叶方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尽管有叶方舟的出现，但今晚赌场的生意仍然热闹非凡。快要天明时，娜塔莎带着商凯来到了赌场的地下金库。

地下金库的齿轮锁沾着冻住的鲜血。娜塔莎转动双头鹰浮雕机关，打开金库的门。

商凯和她一起走了进去。金库里寒冷的空气让商凯有些分神。

娜塔莎将装着钱的密码箱递给商凯。这是商凯今晚的报酬。

“娃娃，留下来吧，”娜塔莎的手指滑过一沓沓纸币的边缘，“今晚你也看到了。赌场需要你，我和母亲需要你的庇佑。”

还没等商凯回答，突然响起的□□声震碎了金库的水晶吊灯。商凯在飞溅的玻璃碴中翻滚，瞥见叶方舟正举着枪朝他们射击，而娜塔莎中枪倒下，伤口流出的血液浸透了散落一地的钞票。

商凯躲到暗处，发现盖着布的箱子里，放满了枪。他随即朝叶方舟开枪，叶方舟的左肩中弹，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此时，金库的暗门轰然打开，七个持枪黑衣人将商凯逼进密室。商凯这才发现地板有拖拽痕迹，等他反应过来时，娜塔莎的尸体已经躺在他的脚边。

“杀人犯。”叶方舟捂住流血的伤口，站在暗门前对商凯吼了一声。“想活命，就跟我走。”叶方舟似乎很得意，阴鸷的脸上挤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赌场监控屏幕回放着商凯开枪打死娜塔莎的片段。这显然是叶方舟做的手脚。他早有预谋，只等天明，一箭双雕——既除掉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俄罗斯女人，又将商凯收入麾下。叶方舟早已厌倦跟着上司背后收拾烂摊子的生活。凭什么要为他人的愚蠢赴汤蹈火，叶方舟想到这里，轻哼了一声，看向车后座昏迷的商凯。

反正任务是完不成了，不如找个新的趁手工具将功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