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地医院。

你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最近总是下雨，潮湿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转身时，你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一份份文件正在被移动到一个加密u盘中。这些文件，大多是器官移植记录。不同寻常的是，每一份的患者信息和供体信息都对不上。

你的手微微发抖，看着越来越多的异常记录出现在眼前：深夜进行的手术、来历不明的器官、天价的手术费用......你的后背渗出冷汗，这些零散的证据像拼图一样，逐渐拼出一个可怕的真相。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商凯发来的消息：“公寓里等你吃晚饭。”

你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匆忙收拾好文件，你关上办公室的门。

电梯里，你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却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得吓人。这些天你几乎没怎么睡，眼底的乌青连遮瑕膏都盖不住。

虽然你在商凯面前无需精致装扮，但是你还是补了补妆。你不想让他看出你的疲惫。

你掏出口红浅浅地涂抹，想要给自己苍白的嘴唇覆盖些血色。这只口红是商凯送你的礼物，他说这颜色像你手术服上溅开的血。

你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公寓。门前的鞋子说明商凯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你叹了一口气，而后又深呼吸，在你带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挤出一个最大的笑容来。

“我回来啦——”你一边笑着，一边推开门。

餐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馄饨。你一边放下手里的包，一边就要坐下：“哇，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馄饨的，你也太好了吧……”

还没等你的屁股挨到板凳，你的余光扫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商凯。

他没有开灯。微弱的天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这些天你太专注于调查，竟然没发现他消瘦了这么多。他的下颌线条更加分明，眼下的乌青比你还要深。

你的心揪了一下，想起这些日子对他的冷落。

“深深，”他的声音有些哑，“过来。”

你走近一些，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首饰盒。盒子是打开的，就算在昏暗的光线下，你也能看清，那是一枚戒指。盒子旁边，是一束花，是你最爱的白色洋桔梗。

商凯俯着坐在沙发上，胳膊撑在腿上，双手交叉握着，紧紧贴着嘴巴。像是在堵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吐露半分心意。

你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坐到了他的身边，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他终于肯解开双手，用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你的手。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你有些惊讶，抬头看向了他。

商凯的眼神里有你从未见过的脆弱。他的睫毛在颤抖，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他拿过桌子上的首饰盒，放在你面前。

“深深，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不是求婚，这是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