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说话。你抵住他的额头，感受着他的气息。

浓烈的酒气从他的鼻腔中呼出，扑在你的脸上，竟一时让你有些发晕。

你假意推了一下他，“干嘛喝这么多。”

你推他的力气很小，但他环抱你的力气却莫名地大起来，仿佛你刚刚是要挣脱他逃走一般。他的头发在你耳边摩擦着，气息萦绕在你的颈后，双手将你紧紧贴在他的胸间。不只是酒意还是慌张，你感受到他在隐忍着自己的呼吸，不愿被你看穿什么。

蜡烛悄无声息地融化着，而商凯久久不愿将你松开。

“好啦，这么想我，我这不是回来啦……”

酒过三巡，父亲和合伙人已经有些醉了。而你坐在一旁，摇曳着手里的酒杯，笑而不语。

早在酒局开始前，你就已经和合伙人谈过了。比起你父亲，你的话听了更让人信服，这也是合伙人愿意前来赴约的原因。

你对着王秘书笑了一下，他心领神会，马上领你到门边，打开门带你偷偷溜了出去。

你对商凯撒了谎，也给自己立下了挑战。你决意在除夕前就解决掉这个大项目，然后赶回来和商凯一起过年。出发前，你并没有把握，于是就装作要离开很久的样子和商凯告了别。

过年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你想和他度过每一个重要的日子，也许是团聚的日子，也许是悠闲的日子，也可以是往后余生，普通平凡的每一天。

你打开行李箱，拿出早就备好的吃食。房间阴冷，你注意到没有点燃的壁炉，便向壁炉走去。

简单清理了炉灰后，你一下便点燃了壁炉。火光慢慢耸起，温暖的气息在房间中慢慢扩散。饱餐过后，你有些困意，眼皮开始打架。商凯注意到你的困倦，便抱着你在壁炉旁的沙发上蜷着。你顺手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封面是俄文，这是一本俄语诗集。

然而，沉重的眼皮已经不允许你再多看一眼，你把书递给了商凯，自己则像个寻找庇护的小动物一样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用带着睡意的声音呢喃道：“能给我念念嘛。”

商凯随手翻开一页，用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读起了俄文：

“Явас любилбезмолвно, безнадежно（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Торобостью, торевностьютомим（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Явас любилтакискренно, такнежно（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Какдайвам боглюбимойбытьдругим（但愿上帝保佑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你迷迷糊糊地，只听懂了这是一首情诗。朦动的情愫和放松的困意同时袭来，在意识即将坠入梦乡的最后一刻，你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Ты любишьменя（那你爱我吗）？”

话音未落，你便在他怀中陷入了沉睡，呼吸声均匀而安稳，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他的肩头。商凯的手轻轻抚着你的脸，不忍让你醒来。

他坚定地说：“Ялюблютебя.（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