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人。
右护法……现在应该叫他教主了。
难怪看到有人闯入,其余三人没什么抵抗的反应。
不过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继任宴会上吗?怎会突地在这现身?
还带着一身要杀人的煞气。
见蒙眼的左护法一无所知地朝危险的男人逐渐靠近,南亭张嘴就要出声提醒,但男人俯视他的眼神却让他像是被恶鬼扼住了喉咙。
原本有些幸灾乐祸的徐家双生子目光转为担忧。
北笙抿唇,手指不自觉攥紧。
烛火摇曳,四下寂寂,织网者双目赤红盯着毫无所知朝他走来的猎物。
沈流灯探出的指尖感受到了方才空气的流转,原以为是又一次的逃脱,她漫不经心地摸索着,没走两步却撞进了一个冰冷清苦,带着浓重酒气的宽厚怀中。
沈流灯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沉浸在抓住人的喜悦当中。
“美人抓到你了!”沈流灯笑说着,伸手便要将眼上发带扯下,不料皓腕被桎梏,男人掌心粗糙灼热。
玩乐氛围霎时暧昧。
赤金发带下的眼已然睁开,透过发带也只能看见个极为模糊的影子,沈流灯歪了下头,像是在猜他是谁。
被攥住了一只手,沈流灯也没有再试图去解发带,而是笑吟吟猜测,“是南亭吧?”
面前人没作声,只是手腕上的力道兀然加大。
他粗粝的掌心与她的手腕,毫无缝隙地贴在了一起,她的脉搏在他的指尖跳动,震得男人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
脉搏不羁地想要挣脱束缚,主人却是好脾气地一笑,“不对?”
“指腹老茧明显,是雁遥?”她很快有理有据地提及另一个男人。
双生子中的徐雁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公子似地,实际上他使的重斧,满手老茧。
男人依旧不作声。
禁锢她的手没再继续施加力道,而身侧另一只紧握的手伤口迸裂,指缝有鲜血流下,溅染地面洁白的梨花。
“还是不对?”沈流灯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苦恼。
一共就四人,总不能猜错仨吧?
沈流灯另一只手动了。
目标是男人的脸。
随着沈流灯动作得越发大胆,南亭四人越是心焦,欲找个法子暗中提醒她。但还没等他们想出个什么可行之法,他们就被齐齐捂住了嘴。
四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影子似的几道人影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响,便被悄无声息拖了出去。
沈流灯作为左护法自是也要同陆痕参与白日祭祀事宜,所以此时她身上所着也是较为正式的祭祀服,不过与陆痕的赤纹玄底不同,她是玄纹赤底。
只见在越来越小的门缝中,两人越靠越近,庄严诡丽的同色系互补裙袍相互隐没,交融。
最后被拖走的北笙似乎意识到什么,向来清透的琉璃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与不甘。
门一闭,房中便只剩靠得极近的两人,好似其他人从未在他们之间出现过。
温热的手落在微凉的脸上,陆痕干涩的眼睫一颤。
他浑身紧绷,像是攻击信号,但却不躲不避,任由那轻佻的指抚过他紧皱的眉,微颤阴戾的目,掠过鼻梁,最后带着花酒香点落唇角。
柔软的,令人迷醉的。
像是好奇,指尖顺着明晰的唇线,轻抚过他的上唇,下唇。
觉得有趣,而后又换了拇指上去,一点点,贴着唇肉反复碾磨,似乎连唇上的纹路都要一一辨认清楚。
她摸得仔细,向来寡淡的薄唇被摸得艳红,紧抿的唇甚至都她揉开了些。
喉结压抑滚落,僵着身体的男人近乎纵容地承受着她玩弄似的动作。
两人的呼吸不知何时清晰可闻。
她缱绻地揉了揉他线条锋利的唇峰,气音潮湿,“唇形这么好,你一定很会接吻吧?”
她仰着头,艳丽的赤金发带下是更艳的唇,微张着,幽幽地散发出某种清甜的,能解干渴的花酒香气。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陆痕的目光下意识被她柔润的唇所吸引。
可下一秒,他掀起眸,望向她的眼睛。
近乎迫切地。
他想立刻看到她的眼睛。
看说出这些轻浮话语的她此时到底是怎样一副神情。
可刺进眸中的,只是赤金发带上繁杂的纹路。
什么人是需要她摸唇才能辨认出来的?
答案不言而喻。
他能容许她的犹豫偏移,甚至容许她不见自己,但她怎么敢……怎么能这么对他?
仰头等了良久,对面男人无甚反应,沈流灯顿觉无趣,笑意渐敛,准备抽身离去。
她不过才往后仰了寸许,就被一只大掌猛地扣住了后颈,生生将她拽了回去,粗砺的大掌烫得皮肉都要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