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他回去,不然贵妃娘娘又该但心了。”穆南荆头疼地扶住面前的酒鬼,偏这酒鬼不领情,闹着还要接着喝。
“穆大人考上状元了,管的闲事也多了。”醉鬼又拿过了酒坛子要喝酒。
“四殿下先别喝了。”夏长斌接过酒坛,“你先送四殿下回去吧。”
“好。”穆南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谢永州弄上了马车。
“这戏文是真的。”谢永州在穆南荆的马车上也不装疯卖傻了,“我就是那个孩子。”
“你也不怕我说出去。”穆南荆道。
“我倒是想让你说出去,省得我母妃成日里拿我那连面都没见过的父亲训我。”谢永州懒散道。
“陛下可知道此事?”穆南荆猜着是不知道的。
可谢永州却说:“他知道。”
“啊?”那陛下可真够心胸宽广的,居然容忍别人的儿子成天在他面前蹦跶。
“这事本就是他理亏,他瞒下母妃曾是别人妻子的事,我自然也就只能是他的孩子。”谢永州苦笑,“我若真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如此纵容我,也不会想方设法捧杀我。既然他有这个心思,那我便遂了他的意。”
“那陛下都知道了,我再捅出去还有什么意思?”穆南荆笑道。
“怎么就没意思了?闹得人尽皆知,看咱们得好陛下会怎么做啊。”说完他又仰头看着车顶,“穆南荆,我好累啊。”
“那你睡会。”穆南荆道。
谢永州合眼跟穆南荆闲聊:“那天你在殿外都听到了吧?”
“我听到了,不过我没多想,我以为那个‘父亲’是指的陛下。”穆南荆解释。
“怎么可能会是他?”
“你说那戏文是你编的,那你跟贵妃娘娘真要报仇?”穆南荆问。
“我母妃啊,还没过够这安逸日子,怕是想一直做她这贵妃了。”谢永州感慨。
“你怎么什么都跟我说?”穆南荆笑着问。
“我什么都跟你说你可不是什么都跟我说啊,你都跟越玄风说去了,见色忘友——”最后四个字,谢永州故意拖了长音。
“哎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连这都知道。”穆南荆贱兮兮地看着他。
“你!”
谢永州气得睁开眼就要踹他,穆南荆却先一步跳下马车:“我到了,你叫车夫送你回去吧,我要先走咯。”
谢永州能有什么办法,他硬是咽下这口气,由车夫带他回了皇宫。
穆南荆这次回来时,越玄风早早在家等着了。
按理说,他们这些天该避着些的,可越玄风偏不。
“卫清婉又在帮你打掩护?”穆南荆问。
“是啊,我帮她那么多回,她偶尔帮我一回怎么了?”两人这互相打掩护的日子倒也算和睦。
“吴将军的军队来得很快,现在已经快到京城了。”这位吴将军就是丽妃母家的兄长。
“怎么会怎么快?”这可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早。
“想来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
“金将军呢?”穆南荆问。
“表面被外派,实则暗地里早就做好准备了。”越玄风道。
“那就好。”
万事俱备,穆南荆也便没什么好忧心的了。
而在此时,拂霄急忙来报:“殿下不好了,陛下清醒过来了,不知为何,还要查抄平昌长公主府!”
“你说什么?”
越玄风和穆南荆皆是难以置信,平昌长公主是陛下亲姐姐,又亲手将陛下扶上皇位,再怎么样陛下也不应该明目张胆去动平昌长公主啊。
“是真的,禁军已经把平昌长公主府围住了,听说长公主和越大人全被抓去下狱了。”拂霄急道。
“不可能,我去看看。”越玄风都不记得要小心避开眼线,直接从正门骑马跑了过去。
穆南荆也是着急,可马车去送了谢永州,马被越玄风骑走,他只能一路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