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穆南荆看着眼前人,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身边该不会也全是你的人吧?”
越玄风思索片刻,回答:“也可以这么说,毕竟你的夫君是我,你娘也是我娘,你的同窗也算是我的同窗,甚至连你的人都是我的……”
“去你的!越玄风你玩我呢?”穆南荆打断越玄风这番无耻发言,他都是跟谁学来的?
“不过说起来,这谢宏初也是个没心肝的,怎么连谋反这等大事都轻易跟你说?”
穆南荆接话:“他可不就没心肝嘛,就他还造反。”穆南荆想想直摇头。
……
夏长斌被抓进去得快,但被放出来吃了不少苦头,好在是有人在外头打点,褚闻纯也不是那种屈打成招的人。
“这些时日,还要多谢大殿下招待了。”刚从大理寺地牢出来,夏长斌便遇上了谢稷禾。
“夏大人是要站在越玄风那边了。”谢稷禾说的是肯定句,这回夏长斌被关到大理寺,越玄风里里外外没少打点。
夏长斌却反问:“大殿下不早就猜到了吗?”
“是,我早就猜到了,我却依然自欺欺人说你没有骗我。”谢稷禾神情痛苦,“你说过的,你要一直扶持我,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是啊,我说过,可大殿下不是不需要吗?不是大殿下设计陷害,我才被贬到偏远之地吗?”当年并非夏长斌为情所困自请外放,而是他与谢稷禾的事被皇帝知道了,皇帝便随便寻了个由头将他外放,但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对外宣称是夏长斌一心为民,自请外放。
“想来告知陛下的那人还添油加醋了许多,不然陛下也不至于气成那样,连官印都没给我就让我去了,我那些年过得可谓是如履薄冰。”
“我没有,那不是我……”
“所以你就一封信也不给我写?”穆南荆精心收拾一番,亲自来大理寺接他,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南荆……”
夏长斌还没说什么,穆南荆就直接一拳打到谢稷禾脸上。
殴打皇子是重罪,可谢稷禾理亏,他不可能声张。
穆南荆不爽他很久了,打一次不过瘾,得是日日打得他面目全非才解气。
“你跟越玄风也是一伙的吧?”谢稷禾问,“你们若是真势同水火,他怕是要比我更招你厌烦。你会看见他揍他一次,而不是在他婚宴上闹一次就装成相安无事的样子。”
“是又如何?那你去告诉陛下啊,看陛下是信你还是信越玄风?”
一个是才故意构陷忠臣,试图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大理寺的儿子,一个是这些日子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纰漏的儿子,谢稷禾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胜算,甚至可以说,他早就失了圣心。
“凭什么他越玄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却还是孤家寡人?凭什么?”这话,谢稷禾是对着夏长斌问的。
“凭你什么都想要,凭你到手了就不再珍惜,凭你种种试探。”
“好,好,好!”谢稷禾连说了三个“好”字,便跌跌撞撞离开了这里。
他本是寄予厚望的皇长子,自己母妃成为继后,他也能算得上是个嫡子。
可他母后为了崔氏荣耀让他娶了他不喜欢的崔氏女,他不愿,他母后竟直接给他下药。他心悦之人被他母后陷害,可他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他试着反抗,可最终依然是一场空。
什么大皇子,他谢稷禾就是个笑话!
“走吧,别看他了,我好不容易告假,你是不知道翰林院那个古板的小老头有多烦人。”穆南荆拉着夏长斌直奔赏兰阁。
赏兰阁新出了一出戏,讲的是一个王爷在外闲游时遇见一位美貌的女子,他借故来到女子家中,却不成想女子竟以嫁为人妻。
王爷回到京城,看着自己府上的美人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心心念念的只有前些日子遇见的那位姑娘,竟就此相思成疾一病不起。
王爷的亲信便给王爷出主意,动用手中权势让那位女子的丈夫上了战场,又用权势让女子的丈夫死在了战场上。
女子自然觉得蹊跷,好好的怎么偏叫她丈夫参军,这参军第三天就死了,能不惹人怀疑吗?可她一个弱女子,还是一个早就没了父母的孤女,又能做得了什么?
恰在此时,之前她遇到的那位公子来寻她,说是对她一见钟情。
女子知晓了这男子身份尊贵,也推测着自己丈夫的死跟这男子有关,便随这王爷回了京都,成了王爷的宠妃。
没多久,宠妃有孕,可女子知道这孩子是自己丈夫的。
为了掩人耳目,女子设计让自己“早产”,生下丈夫的遗腹子。孩子长大后与女子一起联手杀了王爷,替自己父亲报仇。
这戏唱完,谢永州拎着一坛子酒出现在穆南荆身后:“这戏不错吧,我编的。”
“四殿下还会这个呢。”夏长斌看着谢永州给自己倒满酒,然后一饮而尽。
“是啊,糊口的本事呢,母妃若是断了我的月奉,我就靠这个过活。”
穆南荆抢过他手里的酒坛子:“少喝些,再喝喝死了。”
“喝不死。”最开始谢永州喝酒确实醉晕过去三天没醒过来,不过后面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