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州道:“我这是阴阳怪气吗?我这是实话实说。”
“走啦走啦,再废话把你偷跑出来逛赏兰阁的事告诉贵妃娘娘。”
“穆南荆!”
除夕宴设在皇宫里,进来时穆南荆废了好大一番力气,谢永州在那里好说歹说才叫侍卫放他进来。
“穆南荆,你凭什么能进来?”穆南荆许久未见穆德礼,这突然见着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穆南荆反问:“你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我是靠着父亲和兄长的功劳进来的,你算什么?”
前些日子秋收,粮仓险些起了大火,幸好穆左冲和穆允福发现及时,刚起来点火苗就被灭下去,因此得了陛下赏识,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我自己混进来的,不行?”
穆南荆已经上了越家族谱,按理说已经不能算是穆家人了。他母亲郁纤儿也被接出穆府,他这么久更是一次也没回去过。
虽说父亲嫡母从未苛责过他,可也不算对他多好,家中有大哥穆允福挑起大梁,他一个庶出的小儿子,能算得上什么?
“嘁。”穆德礼翻了个白眼便走了。
穆德礼跟穆南荆经常互相看不惯,如今穆南荆也没太在意。
“走吧,咱也进去。”
“进去?难得我母妃不管我,我出去了,拜拜。”
言罢,谢永州真就这么往回出了宫门。
“不是,这是除夕宴,你不在合适吗?”穆南荆在后面喊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
“好。”
他随意,反正穆南荆要进去了。
然而这回,穆南荆热闹还没凑上,就听小太监来报:“陛下晕倒了。”
皇帝昏迷是大事,皇后立即命人将宴席上诸位送走。
因而这次谢永州跑出去又被贵妃发现了。
贵妃打得的确狠,扮成小太监的穆南荆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贵妃也是会给自己儿子留面子的,打骂时还将殿内的宫女太监全都遣出去。
只是有句话穆南荆觉得奇怪,贵妃问谢永州“对得起你父亲吗?”
可谢永州的父亲不就该是皇帝吗?那贵妃直接说是“你父皇”不就好了?难不成他们三人私下里都是按照民间称呼来的?
其实这也说得过去,毕竟贵妃是永州孤女,应当是更向往民间的。
贵妃娘娘好不容易训完人将人放出来,谢永州一推门就将门口偷听的穆南荆推倒在地。
“穆南荆!”谢永州气道,“你居然偷听!”
换作寻常小太监,这早就拉出去砍了,可这人是穆南荆。
于是乎,贵妃宫里就出现了皇子追着太监打,太监还在前面跑得贼快的画面。
贵妃知道穆南荆聪颖,也知道自己儿子与穆南荆交好,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知道多少。”
穆南荆没出宫,因为越玄风进宫了。
皇帝在太医的救治下清醒了片刻,而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皇帝下旨让越玄风监国。
选定越玄风监国,基本就是选定他为太子了,只不过还没过明路子,就差那一道圣旨罢了。
穆南荆也明白是为什么,在皇帝看来,越玄风还在与皇帝赌气,这么一来既能拉进他们父子感情,又能磨一磨越玄风的性子。
可越玄风想要的不是皇位,而是他的亲生父亲,现在正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的命。
因着越玄风监国后出宫不便,穆南荆便仗着现在“小太监”的身份留在了皇宫里。反正他也不怕什么,出了事不还有谢永州嘛。
为此,谢永州只想打他一顿出气。
然而,越玄风留在皇宫的第一晚便出了事。
一般皇子在外开府后就算回来也是去自己母妃那里,但越玄风不一样,先皇后已死,皇后宫殿被继后住着,越玄风便这么不尴不尬无处可去。
但由于皇帝清醒时让越玄风监国,故而底下人便自作主张让越玄风住进了太子的宫殿。对此,继皇后是默认了是。
可谁知就在当晚,太子宫殿处出现了一批刺客,好在越玄风几时察觉,宫殿守卫还算森严,越玄风这才能安然无恙。
不过这可吓坏了刚被四皇子调过来干活的小木子:这刺客是怎么进来的?
先不说皇宫大门层层把守,皇宫围墙高耸,这些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精准找到越玄风住处也挺不容易的啊。
“小木子。”
穆南荆正胡乱想着,就听里头刚处理完刺客一事的越玄风在叫他。
“奴才在。”穆南荆尽量将头往下低,用帽子把脸挡起来。
可越玄风却取下他的帽子,用手抬起他的脸:“你就是谢永州送来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