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还差点儿被噎死过。”那次他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被噎着了,平昌长公主便直接把他扔进水池里喝水。
“我不是还给你准备了紫苏饮吗?我的最爱。”
这世上还有比紫苏饮更好喝的东西吗?没有!
“多谢。”
把包子吃完,越玄风又坐了一会儿,脸色好看多了。
“走,去那边买朵花来簪,你这么好看怎么能不簪花呀?”
穆南荆买花的摊子摊主是个年轻姑娘,穆南荆在摊子上找了半天,最后抬头问:“姐姐,你这儿没有牡丹了吗?”
姑娘掩嘴一笑:“你来晚了,牡丹卖完了。”
“那我要芍药。”穆南荆从小摊上挑了一朵芍药,簪到越玄风鬓边,“怎么样?”
“好看好看,这芍药花正衬公子。”姑娘毫不吝啬地夸赞。
“越玄风,你看我送你一朵花,你也送我一朵呗。”
卖花的姑娘也附和:“你看这位公子这么想要,你便送他一朵吧。”
“你想要什么?”越玄风问。
“我也要芍药。”
一刻钟后,穆南荆心满意足地戴着芍药花回了弘文馆。
“夏长斌,你看我的芍药花!”
夏长斌顶着两个黑眼圈幽怨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出去后,我怕你回来没处睡,一直等着你呢?”
“啊?你直接给我留门不就好了,干嘛等着我?”有觉不睡,脑子一定有问题。
“咱们屋的门坏了你第一天知道吗?”他们住的那间屋子的门这几天不知怎么的,风一吹就开,每回只能将门锁上才安生点。
穆南荆揉了揉鼻子:“我下次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夏长斌拿起桌上的书追着穆南荆打。
“哎哎哎,春闱马上就要放榜了,你打我小心损功德考不上啊。”穆南荆边躲边道。
“我打你是在为自己积功累德!”
越玄风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闹,站累了又回了座位上坐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刚带自己吃了包子买了花,转头又去跟别人打闹。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一群人急急忙忙跑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而夏长斌的书好巧不巧地打中了张太傅的头。
张太傅在这弘文馆里待了四十多年,就连当今陛下都上过张太傅的课。
最近几年不知又犯了什么病,非要弘文馆的学生全都称他为“先生”,说是外头学堂的学子都这么叫。
“夏长斌!”张太傅人虽然是老了点小了点,但嗓门可是一点都不减当年。
“你是觉得你要离开弘文馆了,我这把老骨头管不得你了是吗?”
“不是的先生,您听我解释……”
张太傅的学生遍布朝堂,但凡他想,夏长斌将来在官场上就不会好过。
不过弘文馆爱闹地学生多了,张太傅不是那样心胸狭隘之人,这话想来也就是吓唬吓唬夏长斌这小子。
“解释什么解释,给我回去坐好!”
这事便算是这么揭过了。
夏长斌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张太傅不计较。
想到这里,夏长斌狠狠剜了一眼穆南荆。
穆南荆自然是看到了的,还十分欠揍地朝夏长斌吐了吐舌头。
“夏长斌穆南荆!你们两个一会儿找我背今日学的文章,背不过便给我抄十遍!”张太傅虽然老了,可眼神还好得很呢。
“我们来看孔夫子与其弟子冉有、公孙华的这篇。”
夏长斌才考过这些,脑中只依稀有些片段,正头疼待会儿如何才能蒙混过关。
而穆南荆却随手翻着早就倒背如流的论语,向张太傅提出质疑:“这《论语》不就是孔夫子上课时与弟子说过的话吗?照这么说,为何我课上所说不能记录成册流传后世?”
穆南荆灵光乍现,提议道:“不如我们也来编一本册子出来,就叫《张子》如何?”
“胡闹!”张太傅呵斥,“就你课上的胡言乱语,也好意思编纂成册?这本书你给我抄十遍!”
“别呀,我给您被成吗?我不想抄啊。”抄十遍,累死他算了。
“早就背过了,我再考你有什么用?”张太傅也不清楚自己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怎么如此聪慧的一个学生这般贪玩任性?
穆南荆悻悻坐下,盘算着下回有空得多抄几遍,这样就不用担心再被罚抄了。
“张太傅,皇后娘娘有请。”
穆南荆正盘算着将来出了书不用张太傅的名字命名,要用他自己的名字命名为《穆子》时,一个小太监突然来传唤张太傅。
“待我先讲完这篇文章。”张太傅自然是不怕得罪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小太监去一旁候着。
“张太傅,皇后娘娘叫您现在就过去。”
张太傅瞟了一眼那个小太监:“什么事,比我授课还要重要?”
那小太监压低声音:“是关于陛下的四位皇子的。”
张太傅蹙了蹙眉,还是将书本放下,跟着小太监去了皇后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