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程浔和裴斯年摇下车窗打招呼,我听到他们呼喊的着要他们出道顺利的声音。
而我,贺言西,齐思明,明显没有那么多狂热粉丝,后面这辆车,悄无声息地跟着。
直到到了场馆下车,一切都还算顺利。
只是我除了第一公演的握手会,再也没有近距离的接近过这么多粉丝,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我听到有个粉丝大喊,“贺言西,你离开universe,你会后悔的!”
其实她声音不是很大,但我们都听到了,粉丝们也听到了。
“周影,你不要再捆绑贺言西吸血了!Beta怎么当偶像!”
当网络上的恶言具像化,我竟然没觉得有多刺痛,我看向那个粉丝,应该是个未成年而已经分化的omega,她疯狂地挥舞着手臂靠近,手里的瓶子不断撒出可疑液体。
贺言西和齐思明把我护在中间,保镖尽职尽责竖起人墙。
“崽崽,别听了。”
我摇了摇头,给他一个无所畏惧的笑容。
换衣服,试妆,台前最后一次彩排。
彩排时已经有粉丝陆陆续续进场,那应该是官方俱乐部的VIP,我看到好几个眼熟的人,应该是来看程浔的。
从练习生到现在,已经6年了。
两千多天的陪伴,或许这一刻,也是值得的吧。
灯光照亮,耳麦里传来导播的倒计时,心脏鼓噪,我忘了训练的汗水、伤痕,忘了两年的跑组试戏,不断的被拒绝,还有那些数不清的酒局。
“十八岁了吧,可以喝点吧。”
“周影,你是beta,做演员就好了,不是非要做偶像嘛,只要你陪我,下部戏邀你做男二号怎么样?”
“崽崽,百万粉丝福利可以跳舞吗,你之前的一次月考跳了only one,有生之年可以再看一次吗?”
“狗公司不做人,准备散养我们崽崽吗!快放他出来营业。”
这不是一次完美的舞台,我破音了一次,忘记了一次舞步,但是台下观众还是那么热切的看着我。
如方总监所说,中间我们换妆插播的那一段记录练习生时期的VCR,赚足了粉丝的眼泪。
我不知道具体播放了什么,只听到十六岁的贺言西和周影,声音很稚嫩,说着想要一起出道的梦想。
等待投票结果时,我左手握着的是贺言西,右手握着程浔。
台下其他所有人父母都来了,我甚至好像看到了周月,也在亲友席中跟我挥手,而站在我们后面的伴舞,是带着面具的Oscar。
我想笑,又还是觉得温暖。
而贺言西没有亲人到场,那位传说中的omega父亲在亲友应援的视频中也没有出现,只有他的alpha姐姐淡淡说了句加油便一闪而过。
我明显感到了贺言西的情绪,即使戴了颈环也泄露出一丝恨意。
Jessie跟我八卦过,说他的alpha父亲与豪门联姻,现在贺家资产过十亿。
我一直逃避,不敢细思,蒙骗自己,也好过与他隔着鸿沟天堑。
主持人的声音响在耳边,“投票通道关闭,我们星耀新男团的成员和团名,即将揭晓!”
大屏幕上显示着实时票数排名,我看着我的名字锁定在第七,无力感和释怀同时涌现。
社交网络上Fiveplus重组决赛夜的词条后面已经跟了一个爆字,广场上刷着番位排名,还有粉丝数据组疯狂投票,星耀的股票明早定然会涨到停板。
“在揭晓之前,请我们顾总讲话。”
程浔手心都是汗水,信息素通过汗液蹭到我,我上台前以防自己出意外,让贺言西给我做了临时标记,此刻虽然不会发热,但是对除他以外的alpha气息仍旧排斥。
其实这种场合所有性别的信息素都收敛得很好,不然这个万人的场馆会因信息素暴乱而失控。
只是我太敏感,此刻程浔橘子味道的信息素浓郁又苦涩,我身体里残留的玫瑰铁锈味道也像是在宣告领土,两种高阶信息素让我像是一张被风卷起的纸片。
控制不住地流泪,呼吸急促。
“我知道粉丝们和我们星耀二期练习生,都有很深的感情,经过公司高层审慎决定,这次出道战,我们保留七人位置,投票结果仅作番位,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创造一个新的Fiveplus!”
“我们的七人团,新团名叫做FLEX :舰队登陆演习。”
“让我们欢迎,FLEX出道新歌首秀《Sail》!”
海水倒灌蒸发
岩浆流淌火山滚烫,
太古界到中远古界,
石炭二叠系二百五十万年时光太长。
寒武白垩,火山喷发,
石英脉穿过重重阻碍,
河流冲刷,风暴侵蚀,
填海造山,星宿不改航向,
请叫我FLEX即将抵达
雾霭遮不住眼前的路,
微光流动将黑暗撕破,
我已在新纪元开拓,
将勇气作帆,希望作桨
请叫我FLEX即将登陆
........
这首七人版的出道曲在练习室里唱了很多次,而在舞台上流泪的时候,台下荧光棒会变成一个个连续的朦胧光点,好似蜃景。那些尖叫和热爱,会变成托起我身体的云。
我和我的伙伴们拥抱,腾空的喜悦,混杂着一点飘飘然的虚幻。
“周影!!!!!!!!!”
直播黑屏。
“导播,紧急切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