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他最后喜欢上了女主都闫雪,为此黑化。
谢长楼停了下来,他问:“还想听吗?”
不知为何,明明是语调很平的一句话,莺昭懿听出了一丝他惯有的杀意。
仿佛她拒绝了,下一秒便要人头落地。
莺昭懿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她并不是害怕,安抚性地摸了摸磨喝乐的脑袋,瓷娃娃被她摸得摇头晃脑。
谢长楼喉咙收紧,他的笑容仿佛变了弧度,脸部肌肉都在细小的颤动,一瞬间,他明白了莺昭懿的意思。
但他依旧没动,从容地调整了面部表情。
莺昭懿慢慢道:“想听,你继续吧。”
“先帝大发雷霆,他本就不爱她,只是她太美了,占有欲作祟。他将那男人亲手杀了,连带着一路上遇到的百姓也一并活埋,未留一个活口。”
“当时还不知道皇城的境况,先帝为她亲手做了一次糕点,用那男人的鲜血。”
谢长楼或许遗传了他母亲的样貌,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与人们口中的貌若好女略微偏差,唇角锋利,笑起来柔和,但是如新雪般寒凉。
他微微笑着:“听起来便很恶心。”
莺昭懿深表赞同,用鲜血混着吃的该多丧心病狂,浪费粮食吧。
看着她的脸色,谢长楼出乎意料地上前一步,继续道:“在北疆攻入皇城后,崇明帝——也是前朝的镇国将军,便一举镇压北疆叛乱。”
“平定叛乱后,北疆议和,却被人散布出先帝不在皇城,而是一路屠杀百姓之事。”
“此言一出,受尽天下人责骂,先帝失去所爱之人,帝位不稳,心性尽数崩塌。”
谢长楼轻吐气息,尽是不屑:“懦夫一个,便是在她的床前,逼她用刀将他杀了。”
“成功了吗?”莺昭懿忍不住问道。
“若是你,你会将刀抹上他的脖子吗?”谢长楼再近一步,他似乎觉得单靠说无满足,捡起地上的细绳。
他瞳孔深黑,像深不见底的涡旋,却莫名地干净清澈,恍若被皎洁的月光映照着。
谢长楼拇指抵着绳子末端,食指轻轻摩擦,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
正当莺昭懿想询问的时候,他的脸庞猛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洒到脸上。
她一瞬间只能看见谢长楼的眼睛,太抓人视线了,像被烛火割裂成几部分,浮浮沉沉,看不真切。
气息很浅,她觉得有些痒,下意识抬手挡住——
下一秒,她愣了愣。
手腕被不容拒绝的力道扼住,刺痛顺着腕骨爬下去。
谢长楼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再是虚虚放着,半点不想挨上。
“疼。”莺昭懿蹙了蹙眉,一双眼明亮。
她能感觉到谢长楼的手腕微微的颤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一阵一阵的,像是血液中鼓起的东西在碰撞。
“假如你手中的是一把刀。”谢长楼慢慢松开手,“你会杀了我吗?”
烛火昏暗,莺昭懿总算看清楚,谢长楼眼尾拖着一抹嫣红,恍若坠着的血滴子,昳丽到奢侈。
他睫毛如蝴蝶振翅:“杀了我……我便告诉你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莺昭懿紧张的心情瞬间被这句话破坏得一干二净——
若是将他杀了,他怎么告诉她接下来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