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之外的世界,胤礽并不是一无所知。
他闲的没事儿的时候,偶尔喜欢谈谈钢琴,西洋乐器他都会,何况是其他了。
正如如今的宁古塔还是流放犯人的苦寒之地,弘暄所说的这些地方自然也不如他说的那么美好。
就像大清的龙兴之地东北地区一样,大清有意禁止汉人开发是一回事儿,环境本身并不宜居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古代可不是现代,光冬日的御寒就令很多百姓望而生畏,不说东北,就连皇城脚下每年冬日都有冻死的百姓。而南洋地区同样,古代的医疗也不比现代,瘴气就是阻碍人们前行的一大阻碍,古代人又不是傻子,要是东南亚真这么好,老祖宗会嫌弃吗?
最好的,最宜居的土地,一直都在大清的掌控当中。
尽管天幕中展现过昭武帝的宏图霸业,胤礽本人也挺心动的,但不妨碍他质疑弘暄:“爷在京城最多不自由,但你说的这些地方,你真的不是嫌弃爷过得太自在?”
确实......
就像弘暄自己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海外建国一样,但不妨碍他窜到别人啊!
弘暄:“二伯,您是主子,苦了谁也不能苦了您啊?”他为此举例道:“朝鲜的国主、南越的国主,难不成过得是苦日子不成?”
胤礽:“......”
本来还很心动的胤礽顿时意兴阑珊起来。
弘暄还不如不举例子,朝鲜国王过得日子,胤礽不知道吗?他又不是没见过朝鲜来的质子,朝鲜那个苦寒之地连口腹之欲都难以满足,日子过得还不如蒙古的亲王。弘暄拿这个举例子,这是生怕他心动是吧?
弘暄眼见胤礽从有那么一两分兴趣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弘暄不解:“二伯怎么忽然这么个表情?”
胤礽点了点头,道:“你还是多读点书吧......”
“怎么?侄儿说得不对?”
胤礽问他:“你觉得朝鲜王日子过得很好?”
弘暄反问:“一国之主,会过得不好吗?”
胤礽闻言一怔,那倒是真的,作为一国的最高掌权者,就算和大清存在差距,再怎么也不会很差。朝鲜国王过得再苦,还能苦过他成为阶下囚的日子吗?
“你说得很对。”胤礽只是不明白:“只是,你小子为什么老是喜欢往外跑?”
胤礽委实不理解,大清也没有委屈了弘暄,他自己喜欢往外跑就罢了,为啥还喜欢撺掇别人往外跑。
弘暄:“......”
这就很尴尬了,因为他本人其实没打算往外跑,他最多也不过是想假死脱身罢了。一辈子那么长,他才不想余生只能圈禁在王府中,只能对着四四方方的围墙,只能看到四角的天空。
当然对这二伯肯定不能这么说,这样说了,还怎么把二伯劝出去开疆辟土。
“我这是为二伯好,您得证明给皇玛法看,废了您是他有眼无珠。证明给世人看,您不是不堪的废物。”
如果弘暄后半句不是趴在胤礽耳畔说得,胤礽会更开心。
激将法虽然简单,但一向好用。
怎么办?说得胤礽他都有些心动了。
开心归开心,心动归心动,当着弘暄的面,胤礽不曾有任何表示,他摸摸弘暄大脑袋瓜,感慨道:“你小子,真是巧舌如簧啊!”
?
??
???
不是,二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动心了,还是没动心?你说明白啊!要是心动了,侄儿完全可以给你规划规划地方和路线的。
望着胤礽的背影,小小的弘暄也不知道二伯到底心动了没。
不过,没关系哒,这次没有准备,仓促之间他的措辞还不够吸引人,但不代表下次不行。就算二伯不心动,还有大伯,还有三伯,还有很多叔伯,以他的口才,弘暄就不信他一个也忽悠不了。
没有心动吗?
午夜梦回,胤礽的耳畔数次浮现出弘暄对他说得那些蛊惑人心的话语,弘暄说得很对,他得证明给汗阿玛看,废了他这个太子是他有眼无珠,他得证明给世人看,他这个废太子不是那么不堪。
把玩着手中的鞭子,想起一心奔着海外的弘暄,胤礽的脸上露出一个薄凉的笑。大侄子,你既然激起了伯王心中的野心,那么为了成就伯王的野心,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也好,这个皇帝弘暄你都当定了。
弘暄蛊惑过二伯胤礽,大伯胤禔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从二伯开始,九龙夺嫡的阿哥弘暄那是一个也没有放过。
弘暄:“大伯,您武功卓绝,真的甘心一辈子就困在这小小的紫禁城?”
胤禔:“不然呢?”
“您看看外面这大好河山,也不比大清差在哪里。您看南洋这边,可是一年三熟.......朝鲜也是个好地方.......南北美洲那边都是土著......”
“大伯,您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