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满忿忿地翻篇,重新开始画。
时青野嘚瑟:“你有什么意见?”
“不敢。”万小满摆手。
期末之后,学校安排高二和高三年级暑期补课,八月初才放假。
补课的时光在怨声载道与繁忙充实间度过。
期间,余凤霞找了时青野一次,推荐她去学数竞。
时行上高中时是数学竞赛生,拿到了竞赛加分,高考后,带小孩的重任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时行带娃稍微比亲妈时女士用语文课本催眠靠谱一点。
他教刚满三岁的是青野做加减法,意外发掘了她对数字的敏感程度。
于是带时青野去了幼儿奥数班,由于优秀得太过突出,引起其他家长的不满,不到四岁的时青野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小学生奥数班,进行新一轮的厮杀。
不过,就算小孩子再聪明,可时青野毕竟才上幼儿园。
偏偏时青野好胜心还重,非要和这群大哥哥大姐姐挣个输赢。
谁能想象,豆子大点的孩子在深夜开着灯,研究数学。
这实在太诡异。
时女士紧急叫停。
这着实也超出了时行的意料,他直呼时家出了个小天才。
时女士毫不留情给他后脑勺一掌:“不想你侄女上小学就秃顶,就给我闭嘴。”
时行悻悻闭嘴。
从那以后,时青野停了所有奥数班的学习。
时行也不敢抗命,只敢偷偷教时青野,再悄悄带她参加各种比赛。
因为时行的阳奉阴违,带小升初的时青野参加了省重点的考试选拔,然后惊奇地通过了考核。
时行本人没想明白,到底是自己教学水平太高,还是时青野太过聪明。
但最后,时青野没去。
理由就是离家太远,她不愿意去。
和她放弃跆拳道一样,拿了市级冠军,体校的教练找到她,要去离家三小时的基地封闭训练。
时青野从小没离开过家人,当时是个及其恋家黏人的娃娃,自然而然拒绝了。
旧事重提,时青野仔细考虑了几天,为了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她决定开始学习竞赛,在升学这条残酷的道路上,将自己的优势利用和发挥到最大化。
竞赛班在年级上挑了一批好苗子。
时青野进竞赛班的时候,除了万小满外,还有两个熟悉的同班同学:程前和常月。
竞赛班的上课时间是下午第二节课之后,对竞赛充满好奇地新同学们一个个走进教室,叽叽喳喳地讨论。
万小满兴高采烈地带领他们仨坐下,时青野和程前有说有笑,常月跟着他们一言不发,显得格格不入。
万小满眼睛骨碌碌地看向时青野。
时青野同样转了转眼珠子,趁其不备瞄了常月一眼。
没曾想,常月正在看她。
一下子被抓了个正着。
时青野想起她俩之前发生的不愉快,硬着头皮问:“你不会是想和我坐吧?”
“不可以吗?”常月下巴微扬,而攥紧衣角的手暴露了她。
万小满凑过来,踮起脚尖,同时青野耳语:“她是纸老虎。”
时青野猝不及防笑出声。
“笑什么?”常月的心提起来。
这次,时青野也注意到了她的手部动作。
时青野心情松快下来,开始胡说八道:“万小满说你是母老虎。”
万小满和常月四目相对,同时愣住。
万小满的脸颊通红,气得跺脚,快要冒烟,被时青野带偏:“你居然背叛我。”
常月脸又青又白,瞪着万小满。
万小满捂着嘴,飞速摇手,声音从指缝漏出:“我没这么说。”
“哼。”常月一屁股坐进里面的座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情景。
时青野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
尘埃落定。
一班人坐在教室里老老实实等老师进来上课。
时青野戳了戳程前的后背:“钟若水为什么不来?”
程前转过身:“你不知道?”
时青野瞪大眼睛:“我为什么知道?他又没告诉我。”
程前遮遮掩掩地说:“你们不是……”
时青野皱眉打断:“不懂你的意思。”
万小满一直竖着耳朵偷听,转过身,一股脑说出自己的想法:“钟若水人家稳住现在的成绩,百分百上清北,来学竞赛的都是原始分不够,又想上名校的。”
“你倒是清醒。”时青野说他。
“当然。”万小满有些得意:“我从小就接触这些,当然比你们懂得多。”
旁听的常月小心地问:“为什么?”
万小满匆匆看她一眼,心中仍有些怯意。
作为刚才闹剧的始作俑者,时青野帮他回答:“他爸是省竞赛基地的专家。”
“难怪。”程前难以言说地看向万小满。
“我是靠我自己的,跟我爸没关系。”万小满不服气。
“就是。”时青野帮他说话:“这种事肯定是靠自己啊。”
程前撇撇嘴:“我又没说什么,还有,你到底跟谁一头的?”
时青野一头雾水。
“喂,”程前提醒她:“我是和钟若水一头的。”
“额,”时青野稍作停顿:“幼稚,这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