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忍住笑,她心想,这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一个样。
莉莉似乎也觉得好笑,她碧绿的眼睛弯了弯,大大方方夸赞他如今的成就。
斯内普反倒红了脸,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莉莉几次把目光投向凯瑟琳,却没有让斯内普介绍她的意思。凯瑟琳心里忍不住嘀咕,莫非莉莉认出她来了?
凯瑟琳还是沿用了早晨的形象,一个体态肥硕的中年女人。她心想,她现在和本体差别这么大,莉莉也能猜到是她?不会吧……难道因为她和斯内普走在一起?
就在此时,莉莉不知怎么突然提到了西里斯:“……你知道毕业后,我们四个人全部去做了见习傲罗,这次是我们第一个任务,没想到这么曲折,多亏了你发明的魔药,我想魔法部应该会嘉奖你……后来,西里斯不知怎么忽然卷进了一桩大阴谋……他明明应该是英雄,可美国这里偏偏对他不依不饶,他又不肯配合,什么也不说,很多细节都稀里糊涂的。你知道吗?他把傲罗的徽章还给我们的队长阿拉斯托,说是不干了,这下可把阿拉斯托气坏了。”
凯瑟琳看斯内普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他不想知道,西里斯的那些破事与他无关。
但莉莉还是自顾自地接着说:“西里斯擅自脱离队伍回国了。爱米琳说是要把他追回来,也跟着跑了。阿拉斯托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了。詹姆和我私底下分析,他们俩能转正的概率几乎为零。”
斯内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么,我得恭喜他,即将要成为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莉莉一噎,无言以对,顿了顿,她假装看了看手表:“我得回去开会了,西弗,如果今天拖得不晚的话,晚上一起聚一下啊!镜子联系!回见!”
说完她急匆匆反身进电梯,临走前还深深看了一眼凯瑟琳。
斯内普目送莉莉进电梯,一回头,看到一脸落寞的凯瑟琳,不由冷笑:“听听,你的心上人一直以来似乎总是在左拥右抱。这不,又新冒出来一个爱米琳。你的眼光着实很差劲。”
“不是,他和爱米琳不是……你少造谣!”凯瑟琳警告地瞪了斯内普一眼。
虽然嘴上一直在否认,但是她内心还是充满了惶恐,也许,她注定是要失去西里斯的,没有爱米琳,也会有艾米丽、爱丽丝。他那么帅,那样勇敢无畏,会有无数女孩前赴后继爱上他。
而她,只会抛弃他,伤害他。
也许莉莉的话本意是希望凯瑟琳勇敢一点,不然真的会错过西里斯。但她反而更加退缩了。
“我要回去了。”凯瑟琳忽然说。
“这么快?忙着去追爱?”斯内普愣了一下,不忘讽刺凯瑟琳。
“不是。我不会再找他。”凯瑟琳摇摇头,“我得回去复命了。”
斯内普默然,过了一会,才生涩地叮嘱她:“你……万事小心……如果……不,不会……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
“谢谢。”凯瑟琳略带鼻音地小声说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好。”
与斯内普道别后,凯瑟琳等着新型复方汤剂的药效过去,恢复原本的容貌,然后找了一个僻静处,随手捡起地上的垃圾易拉罐,做了一个回英国的非法门钥匙。
纽约晚上六点,英国已是深夜。马尔福庄园外,雨水拍打着道路两旁的矮灌木,淅淅沥沥。凯瑟琳冒着雨,走到大铁门处,开始敲门。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问道:“什么人?报上名字!”
“凯瑟琳·莱斯特兰奇!”
声音顿住,大铁门立刻就开了。
凯瑟琳刚进门厅,就看到穿着睡袍的卢修斯,虽然他难掩倦容,但双眼抑制不住地露出兴奋。
“唔。怎么样?任务顺利吗?我安插这部里的人说那个凯莉·墨瑞克死了。是你干的吗?”卢修斯苍白的面颊泛着红晕,激动地问道。
凯瑟琳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倒吸一口凉气,开始紧张了:“怎么说?”
“凯莉·墨瑞克是我杀的。但任务并不顺利,简直障碍重重。”凯瑟琳平静地说。
“什么意思?”
凯瑟琳冷笑:“别装傻。你消息那么灵通,你知道的,傲罗在那条船上,他们也在搜寻凯莉·墨瑞克。究竟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卢修斯皱眉:“我们正在内部排查内奸。总会给你一个答案的。但是,就区区几个傲罗,你不会搞不定吧?”
“当然不会。”凯瑟琳摇摇头,“他们在明处,我在暗处,我自然可以借他们的势。只是,我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待在暗处静静地蛰伏着。”
“谁?”
凯瑟琳默然片刻,心道,对不住了,我可能无法带你回家了。然后她从吊坠箱子里召唤出一个棺材。
“这是——”
凯瑟琳推开棺盖,露出奥菲利娅·塞尔温冰冷苍白的面庞。
“这是塞尔温家的那个女孩!那个背叛者!”卢修斯惊出一身冷汗,“她怎么死的?”
“我失手杀的。她偷走了水晶。临死前,她把水晶转移走了。”凯瑟琳沉重地说,“水晶,找不回来了。”
“这下完了,连拷问的机会也没有了!你下手怎么这么快!”卢修斯不安地走来走去,“这个叛徒,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纳西莎噔噔噔走下楼,神情高傲地扫过凯瑟琳,为卢修斯披上一件厚晨衣,低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卢修斯解释了原委。纳西莎听了,语气断然地说:“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也不是我们应该负责的事情。明日一早,黑魔王自有定夺。不要自寻烦恼,回去睡觉吧。”
卢修斯听话地跟着纳西莎上楼。纳西莎最后回头扫了一眼凯瑟琳:“你,最好想想清楚怎么解释——多比!带她去客房!”
多比啪的一声出现,凯瑟琳不好意思地对他说道:“抱歉,打扰多比的休息了。”
“完全没有打扰!”多比见到凯瑟琳还是那么兴奋,他激动地跳起来拥抱凯瑟琳,带她去客房。
凯瑟琳听着冷雨敲打着玻璃窗,彻夜未眠,辗转反侧,脑袋里不停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和对策。
第二天,凯瑟琳和卢修斯夫妇一同用过早餐,卢修斯站起来,撸起左臂袖子,用食指指尖掐向黑魔标记。
凯瑟琳捏紧拳头,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