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彰显着尊贵的四驾马车稳稳地停在醉仙居门前,蔡老板忙出来迎接贵客。
“敢问是哪位贵客?可在本店有预订吗?”
祝嬷嬷不解地轻声问道:“公主,您来这里是?”
“本公主有点事情要做,祝嬷嬷,你在外面等我。”
“是,奴婢遵命。”
帷帘掀开,祝嬷嬷扶着花朝下来。
虽说京城内达官显贵不少,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一般都是不抛头露面的。更何况是这般温雅大方的美人,只要见过一面,怕是更让人过目难忘吧?所以蔡老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昨晚跟着顾言惜来过的姑娘。
“哎哟!姑娘,您又来光临小店啦?快请进请进!”
花朝面色冷淡,随着蔡老板的招呼走进了店内。
包厢落座,蔡老板热情地问道:“姑娘想吃点什么?咱们家的厨子可是会各地的花样……”
“不了。本……本姑娘想问你点事儿。”
“哦,姑娘请问。”
“昨晚,有一群胭脂味道浓重的女子来此,你可知她们是何人?”
“啊,姑娘问这作甚?”蔡老板心生疑惑,一个大家闺秀为何要问那些烟柳女子的事情?
“你只回答,知或不知?”
“啊,小人知道是知道。那群女子本是梦仙楼的姑娘,常来小店聚会听书,也算是常客吧。”
“梦仙楼?”花朝自言自语般地念着,昨晚貌似听过这个称呼的,“那是何地?”
蔡老板笑了笑道:“姑娘还是别问了,那个地方不适合女子打听……”
“为何?还有女子不能打听的地方?莫非,那个地方都是男子?”
“正是相反。姑娘怕是久居深闺,不常外出吧?”
“那又如何?”
“哦,没什么。梦仙楼是全帝京最大的风月之所,是男人们的消遣娱乐之地。故而,小人方才询问姑娘为何要打听。”
风月之地?不就是妓院吗?
花朝一想到这种地方,不觉心生厌恶,听说阿如先前差点被她那个赌鬼老爹卖到这种地方。梦仙楼,名字倒是起的好听,既是全帝京最大的妓院,怕是也肮脏到了极点……
“你可还记得,昨日有一位姑娘,是最后进来的?”
“哦!您说的是半夏姑娘吧?小人自然记得,她每次都是最后跟着进来的,半夏姑娘是梦仙楼最火的歌姬,人美歌甜不说,弹得一手好古筝!一直都是不争不抢的……”
“你记得就好。”花朝打断了蔡老板的夸夸其谈,“你去把她找来,本姑娘想要见她。”
“呃、这……半夏姑娘可是梦仙楼的招牌,岂是我们想叫就叫来的?”
“我给你中间费,你去帮我把她叫过来,还不行吗?”
“姑娘,这不是钱的问题呀。实在是,咱们不好去请……”
“你……那,我如何能进得去梦仙楼?”
“啊?姑娘是女儿家,如何能进得去?就算能进去,怕也会不方便吧……”
花朝心中郁闷:进也进不去,请也请不来,好不容易出趟宫,难道就这么回去?
丞相府。
顾言惜给外祖喂完最后一口药,把药碗递给莫离:“外祖病还没好,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小姐!我能拦得住丞相嘛?丞相一听说你被叫去了将军府,立马就着急地赶了过去,生怕你被那个大夫人欺负。”
苏恪轻咳着靠在榻上,摆摆手笑说:“老了就是老了,今日都没有舌辩的心情了。”
“你那个嫡母,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她父亲殷国远,曾任大理寺少卿,那时我还在刑部任职,因为案件结识,到现在已有二十余载。我比他年长几岁,他平日里都叫我一声兄长,有礼数得很。可惜他这个小女儿,蛮横任性,若不是自小严加管教,今日根本不会有仪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