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死顾言惜！怎么还在说？没看到本公主已经这么难受了嘛？

花朝小心地环视着四周，这里简直比父皇的太和殿面积还大，更何况还有二楼、三楼，在帝京这种竞争激烈的地方，能把店面做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

终于，蔡老板将三人引到二楼的雅座，这个位置一般都会给贵客留着，因为这里能跟说书人的高台相对，不必像楼下的客人一样扬着头听书，也不像楼上的客人一样只能看到说书人的头顶。至于贵客嘛，一般来说就是顾言惜了。

“请坐，顾公子！还是给您沏一壶上好龙井？那两位姑娘，想吃点什么啊？”

花朝紧张地朝顾言惜身旁靠了靠，顾言惜顺手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把你这里好吃的点心都拿上来吧。”

“好嘞！‘九九归一’，来一份！”

蔡老板这一吆喝，引得其他客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好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件儿。

“娘子，坐。”

“你、你叫我什么？”

顾言惜见她有些害羞的模样，不禁笑着凑到她耳边解释道：“公主别见怪，这里毕竟不是帝宫，臣如果直称‘公主’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暂且称‘娘子’，可好？”

“我觉得很正常啊！”顾予诺也把小脑袋凑过来，笑道，“哥哥和嫂嫂本就是夫妻，互称‘娘子’‘官人’没什么奇怪的呀~”

顾言惜拿筷子轻敲了一下顾予诺的额头：“你怎么耳朵这么好使？”

“哥哥！”顾予诺吃痛地“哎呦”一声，揉着额头不再说话了。

“咳咳、本公……我才不要叫你‘官人’，我就叫你顾言惜！”

顾言惜宠溺地摸摸花朝的脸颊，笑道：“好，娘子叫我什么都好。”

“哥！快看，说书人上台了！好——”

说书人老孟是醉仙居的常驻人士，不仅书说得好，还擅长剧作改写，口技也是不在话下。一纸书说完，总是引得满堂喝彩。

“哥，我特别喜欢孟先生说书，但是母亲说玩物丧志、听书伤风，从来都不让我好好听一次，要不是禹城哥哥偷偷带我出来过，我都以为说书先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呢。不知道今天要讲什么段子？”

说话间，伙计已经把点心铺满了整张桌子，约莫得有十几道，盘盘精致诱人。

“爷，您这一桌可能装不下，要不您先吃着？”

顾言惜看了看，转头对花朝问道：“娘子，你看这几样可都喜欢？”

花朝看着满桌的点心，都是她在宫里没见过的花样，不禁咽了咽口水。顾言惜忍不住笑道：“就先这些吧，把剩下的包起来分成两份，给我留一份，给将军府顾家送去一份。”

“好嘞！马上就得~”

“顾言惜，这就是你说的‘九九归一’？”

“对啊，这是醉仙居的特色，这里的厨子会99种点心的做法，每一种形状不同、味道也不同，口味繁多，您试试就知道了。”

顾言惜说着掰了一小块送进花朝口中，花朝细细咀嚼后满意地点点头：“花香？还要。”

顾言惜耐心地喂给花朝的样子，让一旁的顾予诺羡慕不已，像是吃到蜜糖一般，嘴角不自主的上扬。

“当啷”一声锣响，整个醉仙居安静下来，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到了说书人的高台上。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

“啪！”醒木响罢——“人间正道是沧桑！”

孟先生的开场词一结束，众客皆拍手捧场。

孟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醒木一拍，所有人又安静下来。

“咱们今日不说劝人，不讲善恶，讲一个‘当今驸马徒手战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