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气呼呼地下床来,走到门口大喊道:“给本公主梳洗、更衣!”
顾言惜看得心里一阵发毛:莫非,我又惹到她了?不能吧?
两人梳洗完毕,一同下山去看望阿如。花朝匆匆走在前面,气势不减。顾言惜像小厮一样跟在后面,忽然花朝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还好顾言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花朝抬头看着那张笑嘻嘻的帅脸,心里怎么就那么气!
“哼!本公主不要你扶!”花朝推开顾言惜,刚一迈步,脚腕就疼得让她跪坐在地上。顾言惜神色慌张地蹲下身来:“公主!是不是扭到脚了?臣看看……”
“走开!不要你管!”
“别动!”
顾言惜突然提高声音,花朝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是倔强地扭过头不看她。
顾言惜心中暗笑:这个小公主,真是吃硬不吃软呢。
顾言惜半跪在地上,把花朝的脚放在腿上轻轻揉着,心疼地责怪道:“让你走那么快,扭到脚了吧?”
花朝小声嘟囔着:“你少落井下石了,要不是因为你,本公主才不会摔倒……啊!轻点儿……”
“关臣什么事?”
“我说过不准自称‘臣’!”
“那公主方才不是自称‘本公主’嘛?臣是为了迎合您,才自称‘臣’的嘛!”
“你!油嘴滑舌,我说不过你!”
“好了不闹了,”顾言惜把花朝扶起来,转身蹲下,“上来。”
花朝感觉脚腕处火辣辣得疼,于是满脸不情愿地趴到顾言惜的背上。两人慢悠悠地朝山下走去。
“你……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我?莫非是……昨晚没让公主亲够?”顾言惜坏笑道。
“你……”花朝恼羞成怒地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顾言惜哇哇大叫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你怎么这么死板!我都睡着了,你不会也睡嘛?为何要傻傻地坐一夜?”
“臣是怕吵醒公主嘛,公主平时睡觉轻,臣翻个身都会把公主吵醒。昨日又受了惊吓,臣想让公主好好歇息。”
花朝听着默默湿了眼眶,小声嘟囔道:“说了不许称‘臣’。”
“好,都听公主的。”
距离西郊行宫不到十里的一处断崖下,有一个隐秘的洞口,以石为门,藤蔓为帘,面朝山涧,洞内高约七八丈,大到能容下二百余人并肩站立,另设马厩于壁上,以石壁分隔,约有百十来间。洞内灯火通明,物资所需,应有尽有。
一个满头灰发的中年男人高高坐在藤椅之上,身下的虎皮栩栩如生。灰发男人将碗狠狠摔在地上,目光如炬,声音响彻山洞:“他妈的!竟敢在老子的地盘,杀老子的结拜兄弟!那小子长什么样,看清楚了?”
“大当家的,昨日雨大,没怎么看清……不过,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小子一路回了西郊行宫,想必是个当官的……”
“又是朝廷的人!他妈的!”灰发男人拍案而起,举起拳头重重砸在虎皮上,整个藤椅都颤了颤,“老子当年安分守己过日子的时候,那群当官的就迫害老子,如今老子变强了,他们还敢欺负老子!”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死的太冤了!咱们要给二当家的报仇啊!”
山洞里二百来人一呼百应,全都嚷嚷着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