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日感觉如何？可否好些？”顾言惜关心地问道。那诚挚的目光令花朝有些紧张：“好……好些了。你又去摘梅了？”

“是啊，近日梅子成熟得快，一夜之间落了好多，公主要吃吗？”顾言惜挑了一个最熟的梅子在胸前衣服上擦干净，递到花朝面前，花朝皱着眉接过来咬了一口，甜蜜的香气立即蔓延在口中，便夸赞道：“不错，比榭雨阁的梅子甜多了。”

顾言惜欣慰地笑了，也扔给了阿如一个。三人一同坐在台阶上，一边吃着梅子，一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那山如此高，鸟儿能飞过去吗？”花朝痴痴地问道。

顾言惜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花朝：“公主在想什么？”

“没什么。前几日为何没过来‘侍寝’？睡在何处了？”

顾言惜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低声说：“前几日偶感风寒，臣怕传给公主，便下山去陈太医处，暂住了几日。”

花朝正要送到嘴边的梅子顿了一下：“那……现在好些了吗？”

“嗯。”顾言惜看到花朝关切的眼神，便笑道，“多谢公主关心，已经好了。”

其实，顾言惜前几日并未受到风寒，而是身子不便。行宫之内人多眼杂，莫离又不在身边照料，顾言惜只好独自下山去，寻了一家客栈小住了几日。她确实也去过陈太医那里，只不过谎称替公主拿药调理。女儿身，真是麻烦！

到了雨季，阴雨绵绵，一连下了多日。西郊行宫位于山顶，整日雾气蒙蒙，不见天日。

顾言惜也因整日细雨，几天没有活动过筋骨了，空气潮湿，身体跟生锈了一般难受。于是趁这几日闲来无事，顾言惜命人在殿中搭了一张临时床榻，靠墙与公主的床榻遥遥相对，四周用帷帐和屏风遮起，总算是有了自己的休憩空间。

这几日，花朝整日躺在床上，阿如不时在殿中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一日深夜，顾言惜被一阵窃窃私语声吵醒，便不动声色地侧耳听着。

“公主，不如让奴婢下山去请陈太医吧。”

“不用了，本公主只是肚子有些痛而已，过去这几天就好了。”

“唉，要是奴婢能替公主痛就好了，公主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傻阿如，你还小，等明年你可能就不这么说了，咳咳……”

“明年、后年、大后年，奴婢也这么说！”

花朝有气无力地笑了：“好了，去帮我煮碗姜茶过来。”

“是，公主先忍着点儿，奴婢马上就回来。”

顾言惜听到阿如蹑手蹑脚地跑出去，十有八九猜到是怎么回事，便悄悄来到花朝榻前。

“你、你怎么过来了？”花朝惊讶地看着她，只见她搓了搓手心，迅速把手伸进被子里。

“你干嘛！”花朝没来得及躲开，忽然觉得小腹一热，痛感减轻了些许。

“别动！”顾言惜柔声命令道，手掌轻轻揉着，“好些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

顾言惜看到花朝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语塞便随便想了个理由：“嗯……是因为莫离，她……也会痛。”

花朝的眼神瞬间黯淡：“你也帮她揉肚子？”

“嗯，有时候会。”顾言惜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

花朝心中郁闷，忍痛把她的手推开，转过身不再理她。

“公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