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可吓死奴婢了!多亏了昨晚有驸马在,不然奴婢不知该如何是好。”阿如扶着花朝小心翼翼地走下床榻,坐到桌边,“哎呀,都怪奴婢,祝嬷嬷曾跟奴婢说过,到了行宫之后千万不要让公主洗冷水澡,奴婢这脑子,怎么就忘了?”
花朝轻咳了几声,感觉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没听清阿如说的那些话,只听到一句“多亏了驸马”,隐约记起昨晚自己好像发烧了,还抓着顾言惜不让他走,其他的事便记不起来了。
“阿如,昨晚我是不是发烧了?”
“是呢公主,幸亏驸马发现及时,又给您擦身体、又让奴婢去煮姜汤,陈太医因为没能及时赶来,还被驸马罚了二十杖,驸马生了好大的气,一直冷着脸,奴婢还没见过驸马有生气的时候……”
同样地,花朝再次略过了阿如的喋喋不休,只有一句话在耳畔回响:驸马给您擦身体……驸马给您擦身体……驸马……
“你说什么?!”花朝一脸吃惊地看向阿如。阿如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怯怯地回答道:“驸马生了好大的气……”
“你方才说,他给我擦身?”
“对啊,后来太医说驸马这么做是对的,是为了帮您散热……”阿如见花朝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便坏笑道:“公主,您不会是害羞了吧?”
花朝手足无措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却被呛得咳起来。阿如帮她拍着后背,安慰道:“没关系的公主,驸马是您的夫君,反正迟早都要坦诚相见的嘛。”
“你……”花朝因一句“坦诚相见”咳得更加激烈起来,阿如傻傻地安抚着,“公主,要不要奴婢扶您回去躺着,您刚刚退烧,身体还不大好呢……”
花朝努力调整着呼吸,稍微好点了才问道:“他人呢?”
“驸马呀,一早就出门了。要奴婢去请吗?”
“不用了!”花朝严词拒绝道,“不、咳咳,不用了。”
好你个顾言惜!昨日还说要以兄长的身份照顾本公主,如今倒把本公主看了个遍,还真会照顾人呢!
花朝咬牙切齿地想着,一抬头正对上那张祸国殃民的帅脸:还有脸笑?!
顾言惜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看到花朝后双眼放光:“公主,你醒了!”
花朝看着她跑过来时激动的样子,还以为是谁家宠物丢了。阿如在一旁偷笑,如果把昨夜的驸马比作一头狮子的话,现在的驸马见了公主就像是……猫儿?
“臣还怕公主醒来粥会凉,正巧公主起床了,赶快趁热喝了吧!”顾言惜把汤匙送到花朝嘴边,花朝受惊般的后退着:“别!让阿如来。”
“啊、哦。”顾言惜莫名其妙地把碗递过去,托着下巴在旁看着。
公主怎么了?昨晚还挺好的嘛,怎么睡醒之后就跟避瘟疫一样的躲我?难道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她脸这么红,肯定是还没退烧!
顾言惜伸手去摸花朝的额头。花朝打掉她的手,红着脸怒问:“你干嘛?”
“公主,您不认识臣了吗?臣是顾言惜啊,您好好看看臣。”
花朝扭过头去,傲娇地说:“怎么?你脸上有花吗?我看你作甚?”
顾言惜一时心慌,不会真不认识我了吧?
“公主,您忘了?昨夜您发烧,臣忙了半宿给您……”
“顾言惜!你不要太过分!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许再提……昨晚的事!再提的话,你就把地面跪穿吧!”
“昨晚的事?”顾言惜想了想,又看向一直憋笑的阿如,终于明白了“昨晚的事”到底是何事,脸一红急忙解释道,“啊、公主啊,昨晚臣是迫不得已,是为了给公主散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