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给公主擦身体。”
“啊,这……奴婢不会啊……”
“这都不会?”
“奴婢愚蠢。不如,等太医过来医治吧?”
“太医何时能到?”
“方才已经派人去请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半个时辰?太医不应该在行宫待命吗?”顾言惜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吓得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驸马息怒……”
“行了,你下去吧。”
侍女仿佛得了特赦一般,急忙磕头:“是。”
待屋内只剩顾言惜和花朝两个人了,顾言惜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将花朝的衣带解开……
少顷,阿如端了姜汤拿进来,正看见顾言惜帮公主打理衣服:“驸马,姜汤来了。”
顾言惜将毛巾扔进盆中,边洗手边淡淡地说道:“给公主喂下吧。”
“哦。”阿如来到榻前,竟看到花朝的脸色比方才红润了些,只是尚在昏迷。
驸马不愧是文武全才,竟连治病也会?阿如不禁心生敬佩。
趁着阿如给花朝喂汤的时候,太医到了。顾言惜已经穿好衣服,一身玄青色长袍,腰间束以青玉腰带,面色严肃地坐于桌前,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威严。
太医把脉期间,顾言惜眉间微蹙,一言不发。阿如大气都不敢喘,她还没见过驸马这样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公主何时开始发烧的?”太医问阿如,阿如自觉地看向顾言惜。
顾言惜压着怒气回道:“大概,一个时辰以前。”
“公主昨夜可是受凉了?”
阿如识相地接过话来:“昨夜公主洗了凉水澡。”
太医听后点点头,然后开始一言不发地收拾医箱。偶然看到桌上放着未喝完的姜汤,旁边还有一盆水,便笑道:“老朽正纳闷,公主为何退热如此快,原来是喝了姜汤,散了热。驸马,公主现在已退烧,休息一晚便好了。”
“那就好。”顾言惜温柔地看着花朝,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太医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现在,该谈谈你了,陈太医。”
“驸马,老朽知罪,未能及时在行宫待命,险些让公主陷入危险,驸马如何罚老朽,老朽认罪便是。”说着,陈太医坦然地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顾言惜的火还没发出来,就被这老家伙给灭了,心里极其不爽:“好,你自己去外面领杖二十,走远一些,别吵醒了公主。”
“老朽领命。”陈太医面不改色地叩首,起身出去了。
阿如见顾言惜面露愠色,满脸不甘的样子,上前解释道:“驸马,奴婢来之前,祝嬷嬷说过陈太医这个人。他本来也是宫内的神医圣手,因为得罪了圣上,才被禁锢在此地,终生不得返京。陈太医就是这个脾气,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顾言惜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只要公主安然无恙,便好。”
“驸马,您应该也累了,奴婢守着公主,您休息一会儿吧。”
被她这么一说,顾言惜确实感到有些疲劳,便趴在桌上,面朝着床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