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考完了么,学习也要懂得劳逸结合,紧一时,松一时,怎么玩你决定。”
“好啊,包准有意思。”
用不了多久,教学楼中的上上下下再次传来推拉搬移的响动,一应物品复归原位,搬了课桌就是搬书本,简直就是考试周的大迁徙。
当晚的晚自习,整个教室重新被恨比天高的书垒占据,找个人瞧老半天只能找到个脑袋,宁长久刚上完厕所回来,一踏进教室,他就瞬间感受到了某种令人汗毛倒立的目光,前几排同学的炙热眼光一直持续到他坐下来,他才问道:“怎、怎么了?”
李顾还是先发制人的那一个,他拉住宁长久说:“对答案!”
“把答案交出来——”
“不然和你没完。”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嘈杂声把人淹没,宁长久这回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想跑?没门。“好好好......对就对,你们要对的啊,概不负责。”
因为考试一律用的答题卡,试卷都保留在学生的手上,宁长久便把自己写的选择题答案都填写在试卷上,从语数外到政史地没一张落下。
教室里想知道答案的同学们反复传阅那几张试卷,没多久就传来了阵阵哀嚎,而被迫对答案的宁长久,这会就又变成了发泄的对象。
“假的,都是假的!”
“我不信——”
“就不应该对答案......”
宁长久:“是你们拉着我对的!和我没关系啊。”
姚老师走进教室时,瞅见这阴云满布的一张张衰脸,不禁道:“怎么了?考得如何啊?”
底下的学生抱着脑袋一阵沉默,不听不听,不信谣不传谣,鸵鸟藏头尽显于此。
......
转眼,来到了周末。
宁长久在家里匆忙地换着出门的衣服,长裤厚衣运动鞋,万事俱备,边换边说道:“妈,午饭我去外面吃,同学在楼下等着呢。”
“那你别玩太晚啊。”
“知道了。”
之后他就带着滑板出了门,在小区门口正好碰见穿着黑色常服的周非舟,他手里也抱着滑板,摘了眼镜散着头发,戴着鸭舌帽,见人来时他只单单瞥来一眼,转身即走:“走吧,我还叫了几个朋友。”
宁长久跟上前,顺势道:“那正好,我们可以认识认识。”
市区里有不少宽阔的空地或者公园,非常适合用来玩滑板,二人坐着公交驶离人群繁杂的区域,过一阵子就来到一处滑板玩家经常出没的桥边地,临着河岸,吹着风甚是惬意。
宁长久打一眼瞧,就能看见一些穿着护具的玩家出没,有戴护具的,也有不戴护具的熟手,踩着滑板往来无碍。
周非舟放下滑板,单脚踩着就往一处滑,“走这边。”
不消多久,周非舟就带着宁长久来到这里的滑板广场,举目望去,足有整个足球场那般宽敞,其中设了不少障碍物,滑坡凹面,极具技术性,当然也有人喜欢借着街头障碍物施展,那对他们来说具有不同的挑战性。
场中正有四五个翻坡跳跃的玩家,有一两位染着头发,招目惹眼,还有的戴着耳钉,或者是留到成束的头发,穿衣扮相都颇为成熟,不太像正在高中就读的学生,他们一见周非舟过来就都停下了动作,齐齐迎上前,为首的是个金毛大哥,他热情地叫唤道:“小周,你可算来了,咱们都等好一会了。”
“抱歉,去接朋友了。”周非舟道。
金毛与另几位都看向宁长久,围上前打量说:“你就是小周说的高中好兄弟吧,高中生瞧着确实年轻,真好啊,年轻人——”
“是、是......”宁长久顿时被揽住,环着脖子透不过气来,这七手八脚的招待令人始料不及,因被勒得难受他不自觉地瞟向了周非舟,周非舟却背对着众人不说一句话。
宁长久手上使力,挣扎一番好歹是从包围圈中挣脱了出来,他蹿到周非舟的跟前轻咳了几声,随后戒备地望着那五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问:“周周,这、这些人是谁啊?”
周非舟淡淡地回答说:“大学生。”
“啊?”
“不然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