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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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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停晚再次来到关押向二柱的大牢中。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今晚就来验证或试探,此人五天后才会被问斩,而且以他的官阶,只需要一句话,完全能多留几天,如果他当真有意愿救人的话。

但是从郁熠朝屋内走出来后,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我要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

他自嘲地笑笑,怎么和郁熠朝相处越久越容易伤春悲秋?

林停晚摒弃掉杂念,再次迈进向二柱的牢房。几个时辰前给他的粥还完好地放在地上。他仍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躺在地上,紧闭双眼。

“啪”地一声,林停晚将一只草鞋扔到向二柱身上。对方毫无反应。

于是一只只草鞋纷至沓来,不轻不重地落在向二柱的身上和脸上,终于,可能是脸上的草鞋使得他面部瘙痒,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待看清身上的东西后,向二柱终于有了反应。

他先是坐起身,摸索着捡起一只草鞋,他将草鞋放在手掌中,细细观看,沉默中只能透过他低垂的头颅看到颤抖的双手。

毫无预料地,向二柱突然暴起,他翻身站起,手肘使力推住林停晚,用身体爆发的力量将毫无防备的林停晚怼到墙角。

“骗子!”他声音嘶哑,歇斯底里,“你们对我娘怎么了?你们不守信用!骗子!”

林停晚后背“哐”的一身撞在牢墙上,一阵剧疼还没缓过来,便听到向二柱奇怪的言语。

骗子?谁骗了他?

果然,那个无腿老妪是他娘。一进牢中就比对了向二柱脚上草鞋和自己手中的草鞋,林停晚其实已经知晓了两者的关系。但是没想到奄奄一息之人霎时间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我们只是……”想到老妪惨死的模样,林停晚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委婉道,“去探望了你娘。”

向二柱在牢中已经多日没有进食,猛一爆发,撑不了多久,很快就卸了劲,慢慢滑落倒地。

他突然抱住林停晚的大腿。

“求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林停晚心中触动,蹲下来骗他:“我可以救你娘,但是你要告诉我,是谁让你来顶罪?”

向二柱已经无法站起来,甚至趴在地上都使不上气力翻身。但是他仍旧挣扎着摆头左右环顾,脖子费劲伸长巴望牢外。

“你在诈我?”

又是一句莫名而无端的话,好像凶手是林停晚一般。但是林停晚思绪一动,突然想到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情况。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有点颤抖:“只有我一个人,今晚和我一起的那个人没来,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他静静等着向二柱的反应,像是等待一场宣判。护板落下,他心里侥幸幻想一瞬间灰飞烟灭。

向二柱:“你和他不是一伙的?你不会泄密给他吧?他说了若是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娘……”

——

直到回到别院,林停晚仍旧心乱如麻。

太子已经睡下,听说今天郁又宁吃坏了肚子,江承璟偏要做好人,让郁又宁住到别院里,找白水最好的大夫治病。仗着郁熠朝今晚不在,郁又宁胆大地应了太子的邀请。

他没有掌灯,屋内漆黑一片,白义正安排的上房是赏月的最佳视角,月光透过雕花窗柩清辉宣泄,映在桌子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影,映在盘腿坐在椅子上深思的林停晚身上。

向二柱的话犹在耳边。

“他让我顶罪,说是知道我母亲是个无腿之人,跑不远,如果我违抗,就先杀了我母亲再折磨死了我。”

“不可能看错,他虽然戴着面罩,但是露出了眼睛,和刚才与你一同来的那人简直一模一样!”

刚才一同来的,是郁熠朝。

私心里,他不相信郁熠朝会以母亲来威胁向二柱顶罪。

但是当他想到郁熠朝今晚来拜访的人紧闭的屋门,他在白府门口与黎家发生了何等需要周旋的事情,他年纪轻轻便白手起家拥有这偌大产业,他去哪里治的病,而他今晚压根没有关注到他复发的眼疾……

林停晚突然发现,他太自负了。

他其实根本不了解郁熠朝。那十年他是怎样度过暗无天日的?郁母是怎样离开的?他是怎样走上了一条与设想完全不同的道路?还有他的眼疾,到什么程度了?

郁熠朝把他照顾的太好了,稍不留神就会得意忘形,以为自己才十几岁。

次日一早,宿周登门拜访林停晚。

宿周是宿家此次来参加商会的代表,在四大世家中他年纪最大,无他,他祖爷太能活了,八十多岁的高龄还能清醒地处理着宿家的生意,手握大权,连宿周的父亲也是最近才慢慢接手宿家的生意。

遑论宿周虽然年纪比白义信还要大上三四岁,但是在家辈分小,只能一把年纪眼睁睁看着比他小的同辈都上手产业,而自己还在跑腿。

但是好在宿周此人心态好,沉迷于求仙问道,每日披个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林大人,我是个直肠子,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买下那流萤月明玉。”他刚坐下,茶都没喝上一口,便开门见山。

“宿老板是珍宝领域的行家,应该能看出来,这玉其实价值并非上乘。”

“林大人,我知道您此行的目的。”宿周直截了当,“朝廷现在处处缺钱,平民那里搜刮不出来了,便想着在我们这些有钱人身上薅一些。家父发话要此玉,它是什么价值我不关心。”

林停晚见他丝毫不避讳,直白地问:“宿家沉寂多年,想用这个机会向朝廷尽忠?”

宿周坦言:“林大人不也想把这玉做好卖给我宿家吗?不然为何找人镀上萤石?”

想到玉筌的老板说镀萤的工匠是宿家的老师傅,林停晚当下了然宿周对于他镀萤的了解来自哪里。这位宿老板,修道到了一定程度,心胸都敞亮了起来。

“之前确实想要卖给宿家。”林停晚眼尾拉起一个弧度,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价钱好商量……”

“我有一个对宿家来说性价比更高的尽忠方式。”

宿周终于睁开眼睛正视起这个比他小上快两轮的年轻人。

——

经如鸿在至居里徘徊许久,心中纠结。

也没敢进门。最终是出门买东西的刘牧将他拽上了楼。

时清:“经将军,你怎么跟作贼一样。”

自从来到至居里,他便把自己关在屋中,筹谋终身大事。这几天刘牧俨然成为了他的小奴仆,经常外出帮他采买所需。

经如鸿看着他一屋子的丝娟锦衣、胭脂水粉、珠钗宝链,还有桌上铺满的民间风雅画本,深深地庆幸自己已经娶上了媳妇。

现在想娶个媳妇已经如此困难了?

“哎!”时清在他面前挥挥手令其回神,“别瞎看,每一样都关系到我的下半辈子。你不好好当值,来这里做什么?”

经如鸿老老实实收回目光,“我还是心里不安,这几天一直陪驾,没来的及想,但是如今看这些商人对皇家物件追捧至极,趁着这个机会如若不把丢的聚宝盆弄出来,岂不因为我拖累林大人?”

“你钱攒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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