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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番外三 狗血he(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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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然传来小儿牙牙学语的支吾声,他转头一看,原来是罗全得令带了宇文成都那个儿子,也一并随队来了洛阳,三岁多点的小孩,一路马背颠簸,还睁着圆溜的眼神好奇张望,好像一点也不怕这一帮披坚执锐的大人

罗成几分好笑,一把把他抱到了自己的马上,逗他道:"知道我是谁吗",那小孩只是看着他眨眼,他捏捏那小圆脸,笑道:"叫爹爹"

小孩还没反应,旁边罗春闻言一阵呛咳,诧异地看他:"……他叫你什么?"

罗成赶紧圆道:"我养的,自然该叫我声爹嘛"

罗春还是一脸茫然:"……一路上我就想问,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对于小孩的身世,罗成本来是有一套备好的说辞的,人问起就说是他哥的,反正他这位哥哥爱云游隐居,别人也证实不着。没想到第一个问过来的是冤主本人。他眨眨眼,还不忘伸手捂了小孩的耳朵,皱眉道:"一个部将的,他爹跟我好几年了,临死前托付给我……哎"

罗春啊了一声,果然不再问,只看着那小孩点头道:"这孩子,眼神明朗胆子又壮,说不准真是个习武的苗子"

罗成连连应是,再看那小孩,眉眼间隐约透出几分相像,让人忍不住想起那个人。猛一回神,罗成长出了一口气,翻身下马,立于罗春马前按了他缰绳道:"哥哥,可否请哥哥在洛阳为我主持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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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泰二年三月,洛阳城里,并肩王行及冠礼同日奉旨成婚

只是没人清楚这位王妃具体的来路,说是天子指婚,可细打听下去又没来没由的,有人猜是貌美的宫人飞上枝头,也有人猜是降来的女将幸遇良人,总之民间的话本说词五花八门,罗成自己听了都要哭笑不得

冠礼自魏晋以后形制简化,罗春在香案前为他束上发冠,宣读祝词,礼毕他便起身前去迎亲,拜君,上轿。他穿着繁重的礼服骑在马上,从宫门到王府,洛阳城的街道和四年前变化不大,马上的少年已然是大人了

这场婚礼办得并不张扬,罗成本意只是把成亲这事先混过去,秦程二人都不在,罗春并不了解洛阳的情况,有杨侗跟他做配合,一个有模有样的"王妃"也就成了

罗成手里攥着大红的绸带,引新娘一同行礼,他心里清楚身侧盖头下不过是个奉命做戏的宫人,可是两人就这样并肩而行,似乎就要像祝词中所说的一般幸福和睦,白首一心。这番场景让罗成忽然有些恍惚,是有那一个人,许诺过永不分离,只是不巧,他不在这里,不站在他的身侧,不拿着这红绸的另一端

流程结束,酒过三巡,罗成已是酩酊大醉,送走了宾客,罗春送他回了卧房的小院,笑道:"弟弟…啊,该喊公然了,酒量不行啊,居然这样就醉了"

罗成脚步一顿,撒开他的手嬉笑道:"我装给他们瞧呢,我不醉,他们哪儿肯走呢",他一面向院边走去,又接道:"哥哥有所不知,他们急着知道王妃的来路,好看看我打的什么盘算,麻烦的很,不如这样清净"

罗春一愣,无奈摇头叹道:"……真难以相信你方才成年"

罗成轻笑道:"哥哥骂我心眼多呢",不待罗春解释,他提了院角两杆长枪,一抬手扔给罗春:"来,练一会儿"

罗春又一愣:"……新娘在里屋等着呢,你不赶紧洞房去,何时练不得"

罗成心道那所谓新娘此时早有人送走了,屋里哪儿还有人,只笑道:"当醒醒酒嘛"。说完抬枪一挑迎面攻来,罗春只得接招。几招间你来我往,两兄弟都是爱武痴武之人,自上次交手后又各自有了新的变化和应对,竟越打越上头。

罗春瞅准一个空当,回枪一扎,罗成抬手要去架,但脚下忽然一个不稳,往前一栽,原本冲他肩去的枪头眼看要戳上脖颈

罗春一惊,赶忙撤力往右一拧,枪尖堪堪擦着罗成的脖子让过去,又不知哪里飞出半块瓦片来,正打在他枪杆上,他就势一撒手,那枪被震飞出老远,再回神,罗成已被人稳稳扶住

罗春刚缓一口气,再次愣住了,看着那个一身黑衣的人,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出手去抓刺客,可是自家弟弟在人家怀里待得还挺自然……他弄不清这两人是怎样一种交情,只能看向罗成

罗成却不管,冲他大喊一声:"哥!快帮我抓刺客"

他反手把扶他的那只手向后一别,抽出不知何时塞在袖中的麻绳按住就捆。"刺客"没有反抗,罗春自然也没有动,罗成自顾自的捆完,才冲他道:"我来审,天色不早了,哥哥早些休息吧"

"……"。罗春揉了揉被震麻的手腕,早先罗艺要给他派差他嫌麻烦不愿管,可细想想,北平府书房里的案卷全加一起,恐怕也没他这个弟弟难管。他再次摇头叹气,依言转身离开了

院中只剩下两个人

出手的一瞬间宇文成都就反应过来了,奈何他的理智总比他的本能慢上一拍,可即便罗成是故意的,即便罗春有高绝的武艺可以补救,他还是不能不慌乱。他的手被罗成反绑在身后,此时回头去看,隐约可见那白皙侧颈上一道细小的划痕,他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太胡来了"

罗成把手上的绳结狠狠一紧,看着面前这双宽大匀称布满他熟悉痕迹的手,这样一根细麻绳,宇文成都随便一扯就可以弄断,他知道,那人也知道。

他把余下的绳子绕过那人胸前一圈,系了一个有模有样的花结,笑道:"难为你来送贺礼,我收下了"

罗成拉着绳子的尾端,轻轻一拽让他探下身,一个纯粹的吻便落了上来。宇文成都闭上眼,感受到了熟悉的鼻息,带了一丝酒气。那是他成亲的喜酒。

宇文成都犹豫了一瞬,还是退开一步,劝道:"成儿,你的新娘已经……"

罗成也睁开眼看他,脸上已没了笑意:"没有新娘,这只是一场戏"

宇文成都怔住了,这荒唐事若说谁做得出来也只有他。联姻是亘古不变的权利纽带,不管罗成愿不愿意,他既占着这座洛阳城,他的婚事便牵动着各方的关系厉害,如今……这都是因为他。宇文成都很想如临朔宫中约定的那样,一身轻快跟他云游四方,可是父亲日益恶化的病情确是不允许他在外逗留太久。他只得道:"……你也乏了,我得先回去。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

罗成皱眉打断道:"把你爹接来,你那间密室里不能藏吗?这偌大的洛阳城不能藏吗?出了问题我陪一条命给你"

见他赌气,宇文成都有些慌神道:"成儿,我……",又一时语噎

罗成又把手中的绳端使劲一拽,这次宇文成都没动。罗成就那么看着他,半晌,把那绳子丢开了,"你如果只是需要一个把我推开的理由,不用这么费劲"

宇文成都长叹一口气,皱眉道:"成儿,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累你再枉背骂名……我早已声名狼藉,也早该清楚,北平府沈将军可以做的,宇文成都不行…"

罗成气得轻笑了两声,冷声道:"天宝将军忠君护国,宇文大人孝字当先。你从来不会推开你的皇帝,你的父亲,你的国,你的家",他就这样盯着宇文成都:"只会推开我。"

宇文成都怔愣片刻,低声解释道:"……他们可以与我一样不堪,一样狼狈,你不一样。成儿…"

"我为什么不一样!四明山上我就跟你讲了,我不想要不一样"

罗成几步上前,不再用冰冷掩饰积压的情绪:"我不曾拦着你做你要做的事,我想要的,只是你身侧的一个位置,就算是地狱十八层,我们可以一起走",他眼中渐起湿气:"就算没有这喜服,没人来贺祝,没那蠢笨的红绸,我和你并肩去走,这就是我想要的,不行吗!"

宇文成都一时无言,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在外人面前一个多余的神色都吝惜给的面容,此刻杂了气愤委屈甚至是难过,他想,恐怕天下人都来骂他也不能伤他至此,自己轻易便做了。他的心已碎成了片,又化成了水

罗成长吸了一口气,提了枪尖把他身上的麻绳一割,垂眸冷静道:"我不想再听你多少苦衷,你只说你想或是不想,如果不想,你现在就出这个门,我再不强留"

罗成别过头去不看他,华贵的朱红礼服衬得他如精雕的瓷人,需离近了方看见那内里的血肉。宇文成都走上前,抬手抚过他侧脸,拇指抹去了脖颈上那滴流下的血珠,哑声道:"…我想"

罗成回过头,一把扣住他那只手,截道:"不许说可是!"

宇文成都被他这一堵,空张了嘴又闭上了。眨了眨眼垂眸道:"抱歉"

抱歉,为我的不告而别与推拒

抱歉,为我如今要带给你的这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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