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脑袋,“玹麟,我飞升成神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和你还有神律爷爷在一起了啊?”
“嗯。”
“那就好,不然做神仙也太无聊了。”郁曦有些抱怨的意味,她看着还在给自己整理鞋袜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光欺负他,于是心虚地问:“你会不会在某一天因为生我的气不理我啊?”
“不会。”
郁曦像个大哥一样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问:“那要是我死了呢?”
“我会找到你。”玹麟很不喜欢她这么说于是皱起眉头,但还是耐心地回答道。
“我都在地府了你怎么找我?”
他摇头失笑,“那就只能……生死相随了。”
“嘁,骗人。再说了,谁要和你生死相随。”郁曦显然不相信,毕竟她还没见过哪个人这么傻放弃这么好的位置不坐去求死的。
“……”
见他不说话了,她又忍不住问:“玹麟,我是不是话很多啊?”
“没有,刚刚好。”
真是个好人那些神仙伯伯都说她话多,只有他不这么说。
“玹麟。”
“嗯?”
“我不要你生死相随了,我要你…与天同寿。”
凌恒的眼睛柔情似水,他温柔道:“好,你也是。”
“我们那有一个规矩,你要和我拉勾才算数的。”
“可是……我不会。”
“没关系啊,我教你。”
郁曦用小拇指勾住他的手指,有节奏的左右晃动,“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谁变了谁就是小狗!”
玹麟愣愣地盯着她,直到她将大拇指与他的紧紧贴合后又道:“盖章。”
回忆似梦。
事实上,落水后凌恒就将任曦送回了她的住处,她昏迷了多久,他便在她的床头坐了多久,期间慕衔霜没少来闹,都被沈姝之和祁夏夏挡了回去,最后还是墨阳子出面将她训斥一顿,她才不甘地离开。
第一缕阳光被雕花小窗打碎射入房间时,任曦落下一滴泪,凌恒不自觉地替她拭去,随即任曦转醒。
她一把拉住凌恒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扭头看向他,眼中还氤氲着水汽,“小狗,你食言了。”
任曦说完后又将头扭回,她稍稍抑制情绪后冷冷道:“按照约定,今天就解契吧。”
痛觉吞噬着凌恒,好在门被及时推开,传信的那弟子说今晚慕衔霜叫他去一趟,他像是得到了水的鱼一样狼狈地冲向门外。
任曦也收回目光,明明是那么美好的回忆如今却让人难受的喘不上气。
好在身体没什么大碍,仅仅休息了半天就能照常行动了,害怕他忘记解契之事,任曦暮时又“贴心”地传了玉简提醒他。
凌恒紧紧握着收到的玉简。
怎么办,想反悔。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任曦等了一天,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沈姝之看着她屋里还亮着的烛光,提醒道:“阿曦,快睡吧。”
“好。”
见他还不来,任曦也只好作罢,既是如此,那明日一早自己便亲自找他,反正这契约解定了。
刚躺下,门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任曦警惕地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庞然大物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熟悉的气味,任曦试着呼唤一声:“凌恒?”
“嗯。”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狗一样。
任曦感受到了他异常的体温,关心道:“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好热…”
“……”都这种情况了还能是什么,任曦心知肚明。
她将人扶上床,“我去叫夏夏过来,你忍忍。”
凌恒一把将她拉住,幽怨道:“不要。”
不要?都这会了还有的挑?
“不要你就得忍着,忍着很难受的。”
他似乎有点迷糊,手一用力就将人拉进了怀中,还舒服地喃喃:“好凉快。”
“凌恒,我不是慕衔霜,你快放开我。”
“我知道。”凌恒本能地想要靠近她,明明方才慕衔霜抱住他时他觉得恶心无比,可一见到任曦却又无比渴望她能多触碰他些。
终于,在他的软磨硬泡下任曦放弃了。
就当最后放纵一次。
见她似乎妥协,他附身在她耳边低语:“姐姐。”
他的手指已经探进她的衣襟,指腹粗粝,摩挲着她锁骨下那一粒朱砂痣,像是要把它揉进血肉里。
任曦强忍着却还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幼猫的嘤咛,又像夜风掠过窗棂的细响。
一夜狂风,掩盖了所有痕迹。
翌日,祁夏夏兴冲冲地进来,想和任曦分享自己新的研究成果,却看见床榻上两个交叠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