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源刚拉着白杨转一个弯,谁知竟突然一个急刹转到白杨身后,甩着白杨的胳膊,笑得仿佛刚刚顶嘴的人不是他:“白杨哥哥,你上次与我看的,自己制作的扑克牌还有么?”
白杨刚迈出的脚瞬间僵在原地,非常震惊地看向夕源:“你……知道扑克牌?”不是,这书里还有其他人进来修文?
“原本不知,可这扑克牌,不是上次你拿与我看的么?”夕源歪着头一脸天真,笑容在他脸上格外灿烂。
白杨不可置信的望向大门处。不是,那也不可能啊!白砚之如何知道的扑克牌啊?他不是一纯纯书中人吗?
他原想再说什么做些掩饰,可又害怕扑克牌一事是事实,只能先犹豫着点头,“来日……看情况罢,若是有机会,我重新制作一副送你。”可他若是从别处得知,那就有些恐怖了。因为不管三皇子是从何人那里得知,都是在明晃晃的告诉白杨,除他之外还有书外其他人,而那人此时此刻正在书内,而且他的身份也已经暴露在那人眼中。
以王敢的性子,他根本不屑于搞这些暗处活动,就算搞,也不可能告诉自己。那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是怎么到这本书中来的?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自己的?
这句句问号,直让白杨感受到未知的可怖。
白杨领着夕源刚走到内院突然感到不对,眼睛直视前方,步伐也未停止,可余光却偷瞄着夕源。这一路似乎是他领着夕源,夕源不是与自己非常熟悉么?刚进门时如此殷勤,这时反倒退缩了?莫非,他根本不熟悉白府?
白杨为印证自己的这一猜想,故作一副突然想到的模样,转头与夕源说:“我方才想起爹爹书房中落下我一幅字画,那幅字画印证着爹娘曾经的情谊。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诶,那……也好,哥哥可要快些回来。”夕源本想跟上去看看,转头一想,人家拿印证爹娘曾经情谊的字画,自己确实不好过去,急忙作罢。
白杨选了一条并非通往书房的小路,夕源果然并未叫停。他在小路的转角处盯着夕源,发现自己一旦没了身影,夕源立即开始左顾右盼,上一句欣赏院内假山摆放的正好,下一句便看上石头缝内夹着的小虫。只是不知为何,还没说上两句,他身体瞬间一僵,整个人开始正经起来,但不知在跟谁对话……许是因为黑牌的缘故,白杨渐渐看见了,那是一个几乎透明的人,衣服穿在她身上,再深的颜色也淡淡的。
不。白杨顿感一阵凉意,那不是人,那是鬼。他突然意识到。
应该是他方才还没适应这个身体,所以才没看见。看到夕源如今害怕的样子,他轻叹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心脏处:“没事没事,就当看不见。”
白杨昂起头走到夕源旁边,拉上他的手,朝偏房走去。夕源在身后一直盯着他,有些惊讶。因为只有夕源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难道真的仅凭自己一面之词,他就完全相信两人相熟?那也太蠢笨了。夕源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不过还好及时止住。
任凭夕源如何想,他都没有往白杨看得见鬼这一说想去。想来应当是坊间传闻白杨是废物一事,已经深入人心,甚至传入深宫。
不过有一事,夕源怎样都想不通。昨夜祈朗宁非拉着自己夜观白府天象,这才目睹白杨与白砚之各换灵魂。还拉着自己在角落蹲了一宿,非要等白杨出来,说什么日后要拜白杨为师,如今必须打好交道?!原本夕源是不愿的,比起什么拜师学艺,他更想逍遥自在些。结果祈朗宁居然说白杨会做扑克牌,甚至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懂得比祈朗宁还多。
一瞬间夕源就被勾起兴趣,自打半年前被祈朗宁用一副扑克牌收买,他再也没见过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结果现在跟他说来了个行家。原本他是不信的,可方才一番试探,他信了。这个师他拜定了,看谁敢跟他三皇子抢?
可问题来了,祈朗宁与这具灵魂认识么?可他祈王爷,分明半年前刚被人从别处接回来,自己身份的真假尚且是个谜团,又如何去认识一具一夜之间转换身体的灵魂?可若是不认识,祈朗宁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字句之间,充斥着对白杨的熟悉,这不得不令人怀疑。
夕源盯着白杨的背影。看来有一些事情,得从这个全新的白杨身上下手……
夕源两只脚刚入偏房的门,便被桌上的玩物了吸引注意,两只手将它捧起来:“白杨哥哥,此为何物啊?”
白杨看他一眼,随手关上门:“飞机,但如果是用泥土做的话……顶多算是一个玩具。”
“飞机?”夕源听了,直两眼放光。别说,这次过来,收获颇丰。想着就将它藏在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