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伊走进了那个小屋。

小屋内部的景象与外面破破烂烂的表象大不相同，空间出奇的大，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的味道，各种闪着寒光武器和机械假肢尽数陈列在墙壁上，一群工蜂般的小机器人勤勤恳恳上上下下地飞舞着给这些东西做着保养。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放了一个拼接到一半的奇怪枪械。

小老头走到那个工作台前停下了，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那个眼睛，之前比较着急，手头上只有和你的身体不太匹配的型号，今天你来得巧了，我这正好有合适的，咳，装上试试？”

叶望舒一怔，下意识扶上那片单边眼镜。

“我回来的那段时间……您也去看我啦？”

小老头哼了一声：“虽然我说过不会再迈出这艘飞船一步，但是你被人打成那个样子可不多见，我当然得去看看热闹！”

叶望舒静静地看着小老头那矮小却伟岸的背影。

本来还以为这义眼是殷光郁帮他取来的，没想到是百炼大叔亲自送来的，当年不管怎么劝他都死活不愿意破的戒，一朝竟是为了他破了。

叶望舒动容道：“大叔……”

小老头从工作台下捧出一个小盒子，得意洋洋地打开，展示给叶望舒看：“这下我可给你做了好些个，什么颜色什么花纹，应有尽有！我最推荐的是这个山羊横瞳，金红色花边，一看就非常邪恶，最符合你的气场！”

叶望舒面无表情：“不，普通黑色就好，谢谢大叔。”

“黑色？没品！不喜欢横瞳这竖瞳也不错啊，参考了雪豹老虎这些大型猫科动物的眼睛制作出的，霸气侧漏！还能根据光线调整瞳孔大小哦。”

“大叔——”叶望舒拉长声音，“我只想要黑色。”

“切，”小老头万分嫌弃，“什么老土的审美。”

小老头把盒子整个丢给叶望舒：“都拿走都拿走，想换哪个自己去换。”

然后他转头看向一直在安静地打量着房间里那些飞来飞去的小机器人的云伊。

“这孩子的翅膀……不像是仿生机械啊。”

叶望舒把小盒子收进怀中，笑眯眯地把云伊拉到前面来：“大叔好眼力，今天主要就是给这个孩子买身装备的，您看？”

小老头伸手点了点叶望舒：“我就知道，你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他嘿呦一下就跃到了云伊身后，看着云伊的双翼啧啧称奇：“这就是活的久的好处啊，什么都能看到呢。”

好快的身手！

云伊一惊，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老头就闪到了他身后。不过，没有恶意。

云伊绷紧的尾巴慢慢软了下去。

动这一下让小老头发现了这新奇事物。

“哎呦，还有尾巴呢，不一般，不一般。”

尾巴悄悄蜷了起来。

小老头托起云伊的手，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指甲：“嗯，嗯。”

然后又让云伊蹲下身，拍了拍云伊的肩膀，捏了捏云伊的肌肉：“哦，这样，爆发力挺好，不太壮实啊，还得练。不太会热武器?”

最后又看了眼云伊的眼睛：“视力看样子不错。”

小老头嘿呦一下闪到墙上的置物架前：“爪子，爪子，在这里!”

他让小机器人在最上面掏出一个实木盒子。

“还有，踢击的话……就暂时用这个。”

他从最下面掏出一个铁箱子。

“这么好的眼睛不用热武可惜，拿个练练手吧。”

墙上挂着的小巧手.枪。

叶望舒跟云伊说悄悄话：“大叔很喜欢你呢。但是大叔的武器很贵，你要欠债喽。”

云伊撇过眼去不理叶望舒，去看小老头在这一方天地挥斥方遒的模样。

好热情，好温暖，是一个像火焰一样的人。

……真的很贵吗？

最后小老头捧着一堆武器塞进了云伊手里：“你这样的身板真是太少见了，这些其实都不太合适，你先用着，等我过几天给你专门做一批。”

好多！

云伊手足无措地接过来：“我，这些，我现在还没有钱。”

小老头哈哈大笑：“还用得着你这个小娃娃付钱了?我直接找殷小子要，不用怕这个，五天，五天之后你来我这取给你量身定做的武器，比你手上这些我练手之作要好得多!”

云伊抱紧那堆盒子，点了点头：“嗯，好。”

“等等，”小老头忽然表情一肃，“你这翅膀和尾巴不添点什么武器可惜了，你在这等等我，我去给你改装一个。”

说着他就风风火火走到工作台前，开始叮叮当当不知在锤炼什么东西。

叶望舒看着小老头忙碌的背影，和云伊闲聊。

“百炼大叔是我和殷光郁的师父的兄弟，也是我俩的长辈，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非常强大。”

云伊一边往身上装武器一边竖起耳朵认真听。

但叶望舒突然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