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要揍人的话,还要专门摘下戒指……还是算了。
“那我带你去玩,怎么样?”习嘉池眼尾余光扫到进来的相原函,笑嘻嘻地露出虎牙,“赛车和马术我都很擅长,要不要我教你?或者我带你开游艇出海玩,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童森织扒开习嘉池不知不觉凑得更近的脸,伸手打了个哈切:“可是我没什么时间……”
“我带你逃课呀!”
这句话习嘉池说得理所当然,走进教室的老师脸色一黑,敢怒不敢言地望了过来。
“不行的……”童森织枕在手臂上,困倦地说,“我要留在学校里保护小原才行。”
“……”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习嘉池的眸光有一瞬晦暗,他眨了下眼睛,露出阳光爽朗的笑,“学校不是出现很多追捧你的人吗,据说他们劲头挺足,跟追星一样,各个想在你面前表现,你干脆让他们保护相原函呗,况且他相原函又不是什么大少爷,哪来这么多人想抓他?”
“确实应该很少人想抓他,”童森织老母亲似地叹气,看向相原函,后者似乎和前桌起了冲突,正一边把桌子往前移,一边挑衅把中指伸到人家面前,手几乎都要挨到对方鼻子了,“但肯定有不少人想揍他。”
“你不要看他了。”
一只手忽然捧住她的头,把她的脸扭了回来,覆着薄茧的指腹似乎是下意识摩挲她的脸颊,痒痒的,童森织偏过脸,从习嘉池的掌心挣脱出来。
金发少年看着自己的手,怔了几秒,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微沉:“他很早就认识你了么,为什么不能选我,我比他跟有钱,对你的态度也更好,一个破执事的身份有什么好的……”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喃喃道:“我可以给你更多,为什么不巴结我,为什么不——”
他的声音突兀地消失了。
仿佛大梦初醒,习嘉池猛地站起来,脸上混合着祈求的,痴迷的,病态的占有欲表情消失了:“我去趟洗手间。”
讲台上老师讲课的声音被打断,没人敢说话,默默目送他离开,寂静之中,红发少年不屑的嗓音尤为突出。
“嘁,神经。”
童森织也没搞懂习嘉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思考片刻,她把这归结于习嘉池平时很少被人拒绝。
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就是这样……嗯,感觉有点玻璃心了,肯定是被家里人惯坏了,反正她可不会依着他哦。
童森织一觉睡到下课铃响,被一个女孩戳戳肩膀叫醒了。
“那个……”女孩脸红扑扑的,忍不住偷瞄黑发少年的脸。
对方刚刚睡醒,还有点懵懵的,散乱的碎发下,漂亮的眼眸眯着,这时候的童森织没有令人胆战心惊的锐气,像一只惬意的小黑猫。
直到同伴拍了拍女孩的肩,女孩才反应过来,着急道:“相原函同学好像和他的前桌出去单挑了,同学你要不要去拦着,要是他后面怪罪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童森织看向窗外,宽敞的走廊上已经围了一大波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当然,其中五分之四,都是想看相原函被打的,一个个为相原函对面的人呐喊助威起来。
童森织看了一会,又趴下了。
她支出一只手,摸摸女孩的头:“谢谢你通知我,不过没关系,这种场面小原应该可以打赢……”
小原从小接受过训练的,虽然打不赢她,但对付一个普通人大概不在话下,要是他被群殴的话,才轮得到她出场。
女孩看看教室外焦灼得仿佛马上拳头就要落到对方身上的气氛,又看看已经闭上眼睛入睡的童森织。
等、等一下,好像不是谁打赢的问题吧!你不是他的执事吗啊喂!这种时候,应该不是睡觉的时刻吧!
教室外,相原函漫不经心收回看向童森织位置的目光,唇角勾了勾。
哼,这个时候还没有动静,就这么相信他不会输?
这家伙,就是仗着了解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他扭了扭脖子,朝对面的人摆摆手,眸光霎时暗了下来,带着丝丝血气:“来。”
他可不能让她失望。
然而下一刻,人群里忽然冲出三个人,秩序井然把相原函和对面的人隔开,板着脸朝对面的人说:“学校里面不许打架!不然我告风纪委员了啊!记你们处分!”
对面的少爷也不是好惹的,冷笑道:“滚开!唬谁呢?搞得好像谁在乎一样?今天我必须让姓相的给我道歉!”
那三个人眼睛一转,知道碰上个不怕处分的阔少了,眨眼变出另一套表情。
“哎呀,说的什么呢,不就是道歉吗,咱们三个给你道,你要多少句对不起都行,同学之间要友爱呀,你听我说,不要生气,生气伤身体……”
唠唠叨叨的主力军凑在对面小少爷面前,挡住他看相原函的视线,另外两人一个给相原函打眼色让他快溜,一个一边伸手拦人,一边给他指方向。
相原函站在原地,只感觉哪来的三个滑稽小丑,莫名其妙,赶快滚一边去别耽误他打架。
他张嘴刚要嘲讽,忽然注意到这三人暗搓搓往童森织的方向瞧的狗腿目光。
嘴角抽了下,相原函打架的兴致全无,推开围观的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