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严景铄朝台下鞠躬致谢,看到林皓卿没在座位上,他无视数万观众呼喊着“安可”,追下台去。
林皓卿就站在体育馆顶楼的泳池边,身上还穿着他的黑色皮衣,抱着手机靠着墙壁,双目失神,脸颊被舞台灯光染上暧昧的红。
“怎么了,脚还疼吗?”严景铄走近,影子被泄出的灯光拉长,把角落里的林皓卿完全覆盖。
林皓卿摇头的动作显得很机械,像是快没电的小机器人。
严景铄停在他的对面,眼神落在林皓卿白皙的后颈,极长的腿状似无意挡在林皓卿的身前:“是不是很闷?”
林皓卿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角落,空荡荡的,只有林皓卿不正常的心跳,在黑暗中发出巨大的响声。
林皓卿就像一只迷茫的小兽,隐约察觉到危险,却被表面的温柔假象诱惑,除了颤抖着后退,就只能乖乖待在对方圈禁的陷阱。
严景铄舔了舔犬齿,低下头,隐去眼中迫不及待的猩黄欲望。
“卿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林皓卿抖了抖,迷茫的抬起头,不知在看谁的影子。
严景铄伸出手指,一字一句的覆上林皓卿的脊背:“卿卿......”
很久没有人这样唤他,林皓卿恍惚着感到熟悉,这是几年前,独属于夫妻二人床榻间的秘密。
他的心猛地弹跳一下,刚刚丈夫刺破的伤口再次痛了起来。
“不,请不要这样,我们不是这种关系。”林皓卿低下头,狭小的空间充斥着严景铄的气息,脊背紧靠着冰凉的墙壁,无处可躲。
为什么要躲?
严景铄身体散发的热意侵略着林皓卿的大脑,他的思考愈发迟钝。
“也许这样说太冒昧,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我是认真的。”严景铄的嗓音带着诱人的毒,为他编织了一个不敢想的梦。
林皓卿陷入一瞬间的恍惚。
逆着光,严景铄的脸和模糊的丈夫渐渐重合,他几乎分不清此时此刻。像是陷入一个甜蜜的循环,无法抑制循环的悲剧。
相遇,相爱,然后呢?
突破巨大的身份差异和道德约束,成为纠结痴缠的怨偶,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林皓卿眨眨眼,无意识的泪珠滚滚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怎么了。”严景铄轻轻拈下几滴泪珠,猩红的舌头灵巧舔过:“你的心像泪珠这样苦涩吗?”
“我们只认识两天,”林皓卿突然开口:“我们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关系就像被摁下了加速键......”
“相爱没有限速,”严景铄温柔的低声安慰,将林皓卿搂近怀里:“我们互相吸引,所以天生一对。”
“不是的。”林皓卿鼻尖弥漫的男人身上的咸,喃喃着。
严景铄手臂越发收紧,眼中流露出难以忍耐的痛苦与心疼:“我能感到,你的心破了一个缺口。”
“拥抱我吧,让我把你填满。”
长臂捞紧,林皓卿不得不踮着脚,几乎悬空,周围都是咸咸的木质气息,林皓卿喘不上气,可他却挣扎着停了下来,动人的情话与温情并没有无往不利。
林皓卿抵抗着摇头:“你从没问我的过去,就像你不关心我们的未来。”
“你不在意我想要什么。”林皓卿的声音愈发低沉,他咬着牙:“你们都一样。”
严景铄眼底闪过一丝猩黄,他极快的闭上眼睛,可还是泄露出他的狼狈和受伤。
“不,我不一样......”
这些甜言蜜语,若是有三分真心,便能让人醉死。
可惜林皓卿一分都不信。
林皓卿轻轻推开他的手臂,脱下严景铄的衣服:“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身后是严景铄越来越粗重的呼吸,紧跟着,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他无法反抗。
壮硕又结实的手臂勒住他的腰肢,将他从地面捞起。湿津津的皮肤带着他的味道,严景铄的脸埋在他的侧颈,他能感到严景铄狠狠地吸嗅,鼻尖在他身上一寸一寸搜寻着,不时有柔软的触感擦过。
那是严景铄的嘴唇吧。
林皓卿敏感的泛起红晕,他用力地挣扎,可在严景铄怀里就像大号娃娃,他的反抗微不可查,毫无作用。
“放开!”林皓卿喘息着压低声音:“你把我蹭脏了。”
严景铄顿了顿,随即是更疯狂的深拥。
“我说,别碰我。”
林皓卿用力推开男人,脚下一滑,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推进泳池。
水面被打碎,远处舞台的欢呼声也被吞没。失控的下坠感,他惊慌着,抓不住任何支撑。氯水的刺鼻气味灌入鼻腔,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