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卿耳朵红的要滴血,能听见自己血管中血液奔涌的轰鸣。心却像被冰凉的手指攥紧,由着严景铄掌控着上上下下。
“你别......”林皓卿转过头不肯看一眼,声音几乎是嗓子硬挤出来的,像是被欺负到难以忍受,才发出的小兽的呜咽:“痒......”
要疯掉了,他想,一挨到严景铄,他就紧张的像个毛头小子。
木质香迫不及待钻进鼻腔,林皓卿绝望的闭上眼睛。
“让我一个人待着吧......求你......”
冰水表面凝出细密的水珠,顺着瓶身滑落,滴在橡胶地面,炸开一朵黑色的水花。
好半天,严景铄终于收回手,视线像一条蛇,眼神缓缓顺着林皓卿的耳廓舔到他的胸口,泛着不易察觉的猩黄。
“有事随时叫我。”
黏在他身上的视线一点点消失,身边的热源终于离开。
林皓卿怯怯的睁开眼,脚腕被缠好冰敷毛巾,不远处的擂台,响起了击拳厚重的闷响。
昨天占卜师的判词又冒了出来,“良人伴君行”,幸福,真的触手可得吗?
他看着场地中央聚精会神的严景铄。他赤裸的背肌在顶光下起伏,汗珠顺着紧绷的肌肉从脊椎沟滚落,洇湿了运动短裤的松紧带。
严景铄的双眼紧紧盯着对手,高大的身躯积聚了无尽的力量,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令人畏惧。
更令人心动。
林皓卿的脸颊慢慢升腾起一片嫣红。
他察觉到自己身体里泛起的渴和痒,打开一瓶能量饮料灌了几口,没由来的感觉到烦躁。
鸭子而已,他当然可以支付得起。
蓦地,他反应过来,自己拿着丈夫给予的一切,冠以维持家庭的美名,如今的所作所为,真的无愧于心吗?
原来自己也是品质低劣、见色起意的俗人。
林皓卿不甘心的闭上眼睛,踉跄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场地中央的严景铄立刻叫停训练。
“OK,今天就到这里。”严景铄擦了擦汗,随意丢掉毛巾,拿上衣服追了出去。
张教练在原地呆呆愣了几秒,突然回过神来,手机响了起来,听筒那边传来娇俏的女声。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呢?”
“我?”张教练摇了摇头,他记得大明星严景铄找他约课,还带了一个人来,怎么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完全模糊了?
女友轻笑两声:“你该不会又像以前那样,过于关注新学员,让老学员不开心了?”
“我早就告诉你了,就算你只是出于好心尽职尽责,但是学员真的很容易依赖教练的......”
女友的话像是一双手撩开半遮半掩的幕帘,让张教练的记忆若隐若现。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只记得有一双白藕似的胳膊,慢慢压上漆黑的皮质软垫,然后被一双眼睛挡住了。
一双眼睛,猩黄的眼睛。
女友的声音越飘越远,记忆重新变成一片空白。
“所以你什么时候来南城陪我呀?”女友在电话那端撒着娇。
“南城?”张教练猛然惊醒,疑惑的重复着女友的地址。
“就是南城,”女友有些生气:“我不管,后天我约了车搬家去南城,你今天就买票来找我!”
女友的声音越来越大,明显不满意张教练的敷衍。
张教练只得放下刚刚一切疑点,专心答应电话那边女友的一切要求。
再次抬起头时,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一道耀眼的霓虹灯柱,捅破云层,刺破暮色。
灯柱的中心位于四海市最大的体育馆,此刻那里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彩灯在夜幕下闪烁,将天际线染成粉蓝相间的幕布。
热闹的体育馆也被戴着粉蓝装饰的观众们占据着,男男女女在宽敞的广场上尽情地嘶吼呐喊。
“坠梦!坠梦!坠梦!”
声浪裹挟着激情与荷尔蒙涌来。主唱撕裂衬衫的瞬间,胸口的汗珠在射灯下折射出钻石般的碎光。结实的臂膀在射灯照射下用尽全力挥舞着。
这是最近流行的摇滚乐队,他们演唱的“坠梦之爱”在最近拿到了国际大奖,被称为国内摇滚的下一代巨星。
今天是他们拿奖之后的第一场舞台秀,在热烈的氛围下,乐队的情绪也达到了顶峰。
随着“坠梦之爱”达到顶点,舞台从上到下淋出清澈的凉水,为火热的现场带来凉爽的激情。
主舞台上的乐队乐手们在舞台喷射的凉水中狂舞,丛台上到台下,所有人都疯狂的摇着衣服和帽子,尽情宣泄着情绪。
林皓卿被严景铄半搂在怀里,戴着帽子穿过侧面狭窄的过道,走到离舞台最近的vvip专属座位。
这片区域基本是留给歌手的家人,领导和主办方的,不仅周围有保安,而且位置宽敞,伸手就能够到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