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卿劝架的勇气在看到江菱腰间漏出的两条蕾丝花边时完全丧失了,他不安地叮嘱:“......记得保险措施。”
陶念念抱臂冷笑着质问:“所以你现在就要抛下我们独自鬼混?”
“呐,怎么会,”江菱勾起坏笑:“你们先去,我保证,菜上齐之前我就......”
陶念念受不了,56°只是眼球翻转的极限,不是她态度的极限:“不用着急,下辈子再来找我们吧。”
林皓卿脸熟透了,抬不起头,没留神直直撞上了人。
对方高大健硕的胸膛像一堵墙,扑鼻的荷尔蒙气息让人脸红,勃发的力量和炙热的温度使林皓卿应激,他几乎在相触的一瞬间,就误将对方的气息认成了丈夫。
那种熟悉的、带着淡淡木质香调的体温,一瞬间将他拉回了过去的某个瞬间——那是他们刚结婚时,他也曾这样贴在丈夫胸膛,感受令人安心的温度。
“林皓卿?”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皓卿猛地抬头,心跳几乎停滞。可惜,来人并不是他的丈夫。
“......严先生。”林皓卿眼睫颤抖,心中的希冀又一次破碎,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严景铄抬手箍住林皓卿的胳膊,铁锁似得手掌烫的林皓卿更加难以忍受。
他挣了挣,对方立刻绅士的松开手。
“抱歉,我担心你会摔倒。”
林皓卿摇了摇头,匆匆撇过脸去:“不好意思,是我没看路。”
“真是有缘,”严景铄舔了舔犬齿,墨镜下的瞳孔闪过一抹猩黄,语气满是轻松和喜悦:“你也住在这里?”
“不,”陶念念贸然开口,语气冷淡:“在隔壁青旅。”
“旁边的这里!”江菱莽撞的加入话题,意图不明的撞了撞林皓卿的肩膀:“不过只有小林预约了房间,恐怕晚上还要麻烦严先生多多照顾小林呢。”
晚上两个字的读音被江菱夹着嗓子加重。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严景铄彬彬有礼,戴着墨镜穿皮衣,十足的绅士派头。
他的语气轻松而自然,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江菱话中的深意。
瞧,令人安心的正人君子。
江菱扭过头挤眉弄眼。
“江菱!”陶念念咬牙切齿:“怎么这么快。”
在气氛逐渐变异之前,几人客气告别,林皓卿拉着陶念念和江菱手,朝反方向离开。
他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但没回头。
对方也认为他是一个奇怪的人吧,他想。
“你怎么又缩回去了!”在饭店里,江菱气的哇哇大叫:“又高又帅又有风度,他还有哪里不好!”
“好啦,”林皓卿弯了弯眉毛,扑到江菱身边撒娇:“谈恋爱也要天赋,不是我挥挥手绢就有人来爱我。”
“我又不年轻,嘴巴笨眼光还高。”林皓卿神情有些落寞:“只有你们不嫌弃我......”
“不好意思,打扰了。”一个男声插了进来,他端着一杯饮料,算得上英俊,精心打扮,连头发丝都挂着粉色和蓝色的闪粉:“可以加个微信吗?交个朋友。”
林皓卿侧过身去摇了摇头,弱柳扶风,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哀伤:“谢谢,不喝酒,不用推销了。”
对方有些尴尬,但仍站在原地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卖酒的,只是想和你交朋友。”
林皓卿这回终于抬头好好打量了对方,慎重道:“闪粉也不行,我粉尘过敏,备孕期间不能吃抗过敏药。”
这绝对是明确的拒绝,对方只能偃旗息鼓,垂头丧气地离开。
灯光下,晶莹剔透的美人转过身来,眸中含泪,落寞忧伤,带着悲天悯人的神圣,眼尾的红是苍白美人图中最艳丽的一抹,奇异的碰撞逼得人移不开眼。
美人继续对着挚友们公示自己的结论:“这段失败的夫妻关系证明我没有魅力,只剩下一个干瘪苍白的躯壳,不会再有人爱我了。”
江菱围观全局,看着暖黄灯光下林皓卿娇嫩艳丽的脸,深吸一口气,伸手在自己的人中使劲掐了一把,企图维持理智。
陶念念淡定抿了一口柠檬水:“小林,你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皓卿摇了摇头:“别安慰我了。”
“我心里清楚,在爱情中,我永远是失败者。”
江菱劝不住,几乎要跳起来,被冷静的陶念念按住:“走,回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