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小夏的样子逗笑。
老张拿着刚刚被割下的野草去剐蹭鞋底的泥巴,突然,他像是被钉住了似的,他看向地面,黄褐色的泥土包裹着棕黄色的苦楝子,只是那一点异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那一刻,他脑海中出现了方早的名字。
他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苦楝子从土壤中扣了出来,上面还沾染着泥土。
“小夏,过来看。”
师父过分严肃的表情,让小夏意识到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小夏观察着那颗苦楝子,除了沾有泥土,跟唐章章死时手上戴的苦楝子一样,而那串苦楝子,也是方碧云认定吊桥下的死者是方早的依据,除了方早会用苦楝子做手串,还有谁有着一样的爱好呢?
小夏不相信,从清浅到平乐,都在案发现场能找到苦楝子是一种大自然的巧合,毕竟这块长满了野草的荒地上,没有一棵树。
“这是什么?”其他的警官注意到也凑了过来。
“苦楝子,可以用来做手串。”
那颗小小的珠子被他们拿在手上端详着,“真的,还有个洞呢。”
如果苦楝子上没有被人工钻出来的洞,方早尚且还能狡辩,可是面对这颗被处理好的苦楝子,小夏很想知道方早面对这些时会如何辩解。
那个狡猾而又心思歹毒的人。
第二天一早老张便带着小夏还有那颗苦楝子回了清浅,局里开起了紧急的会议,关于如何捉拿方早归案。会议结束,小夏被分配到的任务是调查面粉厂那批面粉的去向。
“陈哥,凶手不是已经能确定是方早了吗?我们不应该集中精力去找方早吗?为什么打发我们来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小夏骑着自行车带着小陈。
小陈也算是公安局里的年轻人了,小夏有时候跟他更有话题一些。
“会上的内容你是一点都没听?方早身高164,体重才九十多斤,她能有多大本事把王序然杀死?”
“你是说她还有同伴?哎呀,这方早跟王序然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要不然张队为什么还让继续找他们同学问情况,我总觉得,他们班上有事儿,有什么东西瞒着咱们。”
“那能找谁啊,这都开学了,考上大学的都去上学了,没考上的都出去打工了。她那班主任瞎话一箩筐。”
“回去再排查排查呗。”
“要我说……”
“要你说什么?你才工作几年,感觉自己天下无敌了是吧?”
“没,陈哥。”小夏开始转移话题,“你说一批面粉,那么多袋子,咱们能找到去向吗?我是怕做了无用功。”
“不做怎么知道无用?”
陈儿和小夏到面粉厂的时候,面粉厂正在装车,工友们都带着毛巾遮住头部,防止面粉飞落到头上,但看上去效果甚微。
“阿嚏”细面粉沫儿钻到小夏的鼻腔,他不住的打喷嚏。
陈儿掏出警官证,说明了来意,工友放下手头上的活,积极地回应着。
“你找老李啊,他负责出库,他哪小本本上,登记的什么都有。”
小夏顺着工友指的方向往车头看,的确,站着一个人,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本子,带着眼睛,仔细核对着出入。
“李师父,我们是公安局的,你知道面粉厂这批货的去向吗?”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轰隆乱响,老李扶了扶眼睛,示意他们往办公室走。
“要说啊,我们厂每个月往外出的货量特别大,你单要问哪一袋面粉厂去了哪,我们也只能说个大概。毕竟……”老李盯着陈儿手上的照片沉思了两秒,笑出了声音,“也算是巧,这批货我印象很深的,这批面粉我们基本上都往省外一个食品厂送去了,还剩零散的几袋分给附近的铺子了,我看看。”
老李翻看着小本本,“瞧,就剩了三袋,其中有两袋给小东家便利了,另一袋是美佳佳烘焙,做鸡蛋糕,饼干的,他家用量也不小哦。”
说道鸡蛋糕,饼干,小夏好像又饿了。
“陈哥,咱先去每佳佳烘焙呗。”
陈儿跨上自行车后座,反正去哪都是去,美佳佳烘焙离得不远,“行,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