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你们那里失踪的唐章章。”
“唐章章已经死了,不是她。”
“不是她有是谁呢?”
“方早?”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方早,可是她却失踪了。
他们下了车,开始往河边走,杂草在这里汇聚,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一人高的样子,草叶上还附着各种各样的飞虫,密密麻麻。
小夏看到那些绿色的蠕动的虫,鸡皮疙瘩布满了全身,但还有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在这种地方,方早能把王序然杀死塞面粉袋子里?她劲儿也太大了点吧。”
“根据法医的鉴定,王序然生前头部受到多次撞击,流血过多,但是真正致他死亡的是窒息,凶手用皮带,或是类似皮带的东西,将王序然勒死的。”
“方早能有那么大劲?”小夏又提了一嘴方早。
“你不要老是方早方早的,说那么多,有证据吗?”
“无论是王序然身上,还是面粉袋上面,都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鸡贼,真鸡贼。”小夏谩骂着。
“这河水是流动的吗?”
“是流动的,但是流动量很小,现在已经不是雨季了,王序然死的那晚下了暴雨,所有的痕迹都被雨水冲刷了,只能说凶手很缜密,我们知道,如果他想要杀人,在这样一片草地里,必然会留下痕迹,但是那日的暴雨将野草也吹倒了,野草的生命力十分旺盛,无论是被风雨吹倒,还是被人为压倒,足够的水分,足够的太阳,不需三天,一切都能恢复原样,更可况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
“不会是老天爷都帮他吧。”小夏脑子中又开始出现傻念头了。
“不会”老张笃定的回答,“但凡出手必然会留下痕迹。”
“那能分析出,王序然是在哪里被扔下河的呢?”
“呶,就是这片区域,因为只有这片有砖头,我们考虑到王序然的体重加上砖头的重量,在大暴雨的天气中,即使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带着这袋东西也走不了多远。”老汪指了指前面。
小夏望着被抽光了水只留下淤泥的水底,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小脸刹红,也不敢去看师父,只是托腮假装思考案情的样子,一整天了除了火车上那包方便面,他再也没吃过其他东西了,此时,他真正想知道的不是谁杀死了王序然,而是同样只吃了方便面的师父饿不饿。
野地里的风,邪乎,吹得小夏眼泪汪汪的,野草摇曳,周围弥漫着水里淤泥的苦涩气味。
老张眯着眼睛去眺望公交车站,此时正有辆公交车缓缓驶来,掠过站台径直向前。
“是因为出了事,公交才不在这站停的吗?”
“我们也询问了司机,能坐到这个站的人基本上都是后面大学的学生,他们有时候会直接开过去,就不停了,但是这种情况不是百分之百的,有个司机提供了一个线索,说是九月七号的下午,有个女生在这个站停下来了,带着帽子,背着书包,就是普通学生的样子,说是在这儿等人。而同一天,从大学出发的末班公交车司机也提到,有个男孩子在这里下了车,但是司机不记得男生长什么样子了,末班车,车上人也不多,阴雨天,光线也不好。”
“一个女生?”
“你认为一个女生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没有其他人帮她,她能杀了一个成年男性?”
“这也是我们所疑虑的地方。”
老张趟着野草向公交车站走去,道路坑洼不平,他试图去模拟犯罪嫌疑人的行动轨迹。
“找个镰刀,把这片草都割了,土壤里说不定隐藏着什么。”
因为师父的一句话,小夏接连两天都顶着草帽,带着手套去地里割野草,他在野草中跋涉,腿上一不留神就是一道划痕,甚至还有蛇在草丛里蹿行。“师父”小夏哀号着,“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跟他想象中体面的出差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那么久没干农活了,手都磨出泡来了。
“师父,您就能心疼心疼徒儿吧。”
老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听着小夏没有多少内容的唠叨,跟水坑里的□□一样。他将镰刀放到一旁,坐在草堆上,不远处小夏还撅着腚在割草。
老张摘掉帽子,放在手上当扇子扇着,“夏,坐下来歇会儿。”
脚下的土壤栖息着许多生物,不仅有蛇,还有蚯蚓和昆虫,这块看似肥沃的土地为野草的生长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
“老汪,这厂子怎么破败了?”
老汪大口喝着水,随意的擦掉嘴边的水渍,“这厂子,好些年前好像出过事儿,据说里面有个精神病死了,是个男的,跟厂长的老婆搞婚外情,结果被厂长发现了,就在厂子里自杀了,那厂长也是倒霉,顶了绿帽子,辛苦建起来的厂还出了人命,没多久就搬走了。”
“还有这事儿?那后来呢?”小夏一听八卦立马凑了过来。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