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装什么装,你不知道大家都怎么说你的吗?”男生此时是没有底气的,但是走廊上同学太多了,大家都看着他们,他为了自己年轻的面子,即使是自己做错在先,也不能输了气势。
“怎么说我的?”方早声音清冷,一双眼睛像是火星子一样,望向男生,灼得他发疼。
“说你跟你妈一样是出了卖的。”
“谁说的?有证据吗?”
男生开始回避方早的眼神,他感到了不安,她生得那样好看,他原先是不相信的,可是大家越传越邪乎,他便开始了蠢蠢欲动。
“拿出证据来!”方早抬高了音量,开始逼问面前的男生。
男生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拿出证据来啊?”方早转头开始追问周围的同学,“你们不都是这么说吗?说我是卖的,睡了多少人,还说我睡过同校的男生,既然我睡过那么多人,你们怎么不找出证据来啊?”
方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她拽着附近的一个男生质问道:“我睡过你吗?”
“没有,没有。”
“那你有什么理由说我是卖的?”
男生涨红了脸,推脱道:“王序然说的,不是我说的。”
方早斜眼睨着,勾唇道:“他既然说了,那我肯定是睡过他了?”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
而此时王序然正在走廊的边缘上站着。
方早嘴角一抽,指着男生的脑袋对王序然说:“他说是你说的,你睡过我吗?”
王序然呼吸急促紊乱,沉默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哑巴了吗?有证据吗?你那么清楚,我肯定睡过你啊!”方早眼神既嘲笑又不屑,似笑非笑。
走廊上一片寂静,就在方早想要继续发疯的时候,上课铃声突然响起,王序然滚了滚喉咙,开始感激此时救命的上课铃声。
同学们一哄而散,方早站在原地阴森森地盯着满嘴谎话的王序然,王序然身体一僵,呼吸都暂停。
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方早笑得双眼眯成缝。
王序然胆怯地不敢抬头。
关于方早的谣言,也在那节课后开始消失。
“真无聊。”唐章章翘着二郎腿欣赏着爸爸给她新买的小皮鞋。
“你注意一点,万一有什么话被传到唐伯伯的耳朵里,够你受的。”张思巧警告着唐章章。
唐章章拍拍张思巧的肩膀,“只要你不说,谁知道?”
张思巧翻了一个白眼,“我才懒得说。”
自从给方早造谣之后,唐章章的小团队是彻底接受了王序然,虽然最后收尾不太完美,但是对于唐章章来说,已经够可以了,她报复方早多少有陈惟舟的原因,陈惟舟不是瞧不上自己吗?像护花使者一样护着方早,他转学走了,还能护到方早?
要说唐章章喜欢陈惟舟吗?也算不上,就是得不到的那种感觉让唐章章难受罢了。
她既然难受了,别人也必然不能好受。
自此之后班里对方早的霸凌开始慢慢消失。
野草疯狂起伏,风有些大,周围一片漆黑,但是没有关系,方早已经适应了这种漆黑,没有道路,没有人烟,她披散着头发,像个迷路的女鬼一样在野地里乱跑,可是没有出口,只剩下风在呼啸,旷野的风,如同厉鬼的惨叫。方早颤抖着,想要逃离这里,她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好像有了光,微弱的光,诡异的光,在风中摇曳着,点点星火。
然后有了人的声音,男的女的都有,他们在嬉笑、在打闹,方早停下了步伐,想要靠近,但又有些胆怯。
“看,她在那里呢。”
“哈哈哈哈”
“抓住她,别让方早跑了。”
他们尖叫着,像捕捉猎物一样,狼一样凶狠的目光瞄准了方早。
方早听到声音后,转头就往反方向逃跑,道路崎岖不平,她不知道跌了多少个跟头。
他们犹如厉鬼一样将方早围住。
“看你还往哪跑?”唐章章一脚将方早踹倒在地上,“给我打。”
她好似女王一样下达着命令,她的奴仆们争先恐后地拳打脚踢着方早。
方早头发凌乱,眼泪滑落,挣扎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反抗吧,方早!反抗吧!
奋起反抗!
从痛苦悲伤到愤怒仇恨,不要再任由他们欺凌,不要再压抑情感,释放你所有的阴暗面吧,鲜活而生动地反抗吧!
方早听到了召唤,漆黑中她睁开了双眼,通红的双眼,眼泪瞬间幻化成鲜血。
反抗吧,野草将成为你最锋利的武器。
方早拽起野草,一刹那变成了细长的尖刀。
尖利锋刃的刀,渴望着鲜血的灌溉。
方早在死水中救起了自己。
她将尖刀刺向唐章章,欣赏那悦耳的尖叫声。手中的尖刀,机械地、频繁地贯川着唐章章的身体,像是被撕碎的破布一样,直至失去最后的呼吸。
下一个是谁呢?
方早一脸狰狞,浑身都是血液的腥味,她喜欢这种味道,她伸出舌头,将刀刃上的鲜血舔舐干净,然后吞咽,指缝中蓄满了血液,今天晚上,好好的陪她玩玩吧,一个都不能离开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