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碰到这种事,先找监控,再拍视频,不要发生口头上的争吵和肢体碰撞,以防二次碰瓷。只要有证据,就不怕对方胡搅蛮缠。”
谈昕瞧着她,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手腕凸起的腕骨精巧且圆润,似刚从蚌肉里剥出来的珍珠,反射着大海倒映月光的色泽。
她完全没听顾辞在说什么,只愣怔地回应:
“嗯。”
太漂亮了。
顾辞的一切都太漂亮了。
顾辞回头,发丝凌乱,被她单手拢到脑后。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似白玉莹润,却又透着活人微红的肤色。
不食烟火,却又本身就是烟火。
“想吸?”
顾辞问。
谈昕盯着纤细瓷白的手指,诚然:
“嗯。”
点头过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
她在说什么?
顾辞的手指是很漂亮,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虽然她的确很想吸。
随后,一支香烟递到面前。
谈昕如获大赦。
这个吸啊。
她迟钝地接过香烟,含在嘴巴里。
不知道为什么,烟身被顾辞捏过,有种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
这么想着,含烟的嘴唇收拢,用力抿了一下。
嗒!
打火机被点燃,谈昕转头,就看到一簇小小的火苗,以及火光葳蕤里的顾辞。
烛光里的妈妈固然伟大,火光里的爱人亦然美丽。
“过来。”
顾辞点着打火机,举在二人轮椅中间的位置,道出简短的一句命令。
谈昕便如获至宝地凑上前去,用烟尾巴去接那簇小火苗。
须臾间,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像常年关押在地牢里的囚徒见到公主,公主抬手,将手里的酒杯稍稍倾斜,赏赐她一滴琼浆。她便抬起枷锁禁锢的脖子,张大嘴巴,将那滴琼浆吸入嘴中。
盯着瓷白手指的眼珠快要着火。
谈昕承认,她想吸的不是烟。
公交车飞速掠过,留下一声尖锐的鸣笛,火车似的,叫声贯穿耳膜。
呼啸之间,她听到顾辞问她:
“你没事吧?”
谈昕仓皇扭头,避开目光:
“没事。”
猛吸一口烟,不会过肺只能让烟雾短暂在嘴里停留一下,尽数吐出。
下一刻,身侧的轮椅靠了过来,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捏起,强迫对视。
谈昕听到心脏猛烈的撞击声。
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
她控制不住地想要亲吻顾辞,咬着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在舌尖舔舐。然后再恶趣味地咬下一口,顾辞就会疼得吸气,她就会放过手指,亲吻那两片薄而软的唇。
“你流鼻血了。”
一句话把谈昕从云端击落,九十度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