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衣服哪来的?快点拿走。”
邵琅眨眨眼,“沈言宙的。”
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是相互排斥的,顾流年现在想冲上去把那件该死的衣服给撕碎。
“上面都是他信息素味儿,呛死了……你身上也一股他的信息素味,你离我远点,我真服了。”
“闻不见。”
邵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白衬衣,“怎么上面还黄了吧唧的,他没洗干净吗?”
“你赶紧给他送过去吧,再待一会我就要因为他的信息素和你打起来了。”
“哦。”
邵琅没听还往顾流年面前凑了凑,顾流年真服了,自己这个贱嗖嗖的性格什么时候传染给邵琅了。
既然邵琅往他面前凑他阻止不了那他就自己离邵琅远一点,顾流年瞪了邵琅一眼又退回了路斐的房间。
邵琅把衣服叠好又回到了隔离室,沈言宙正扒着铁栏杆盘腿坐着等邵琅。
“你要的衣服。”
沈言宙接过衣服抱在怀里站起来朝着铁笼的床走去。
刚刚离得近一点邵琅才更清楚地看到沈言宙手背上明显的青筋,湿哒哒的头发和粉红色的脸。
还有在他脸上压出红痕的黑色止咬器。
“你这衣服看起来也不像你能穿的尺寸啊,看着像个女生穿的……是你喜欢的人吗?”
沈言宙翻身上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很轻地“嗯”了一声。
邵琅没说话扭头去看旁边仪器上的信息素浓度,百分之九十五。
他走的时候明明信息素浓度已经降到百分之八十了,按理说信息素一但降了应该会一直降到正常水平。
怎么沈言宙的信息素浓度不降反升了?邵琅扭头去看沈言宙,难道是因为他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沈言宙的声音听着有点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什么事了,等明天我再补上这次的精神疏导。”
邵琅皱了下眉,怎么沈言宙老赶自己走,他一个Beta在这碍着他什么事了。
“嗯。”
他能很清楚地看到沈言宙一直紧绷的身体好像放松下来了。
邵琅关了隔离室里的主灯,没关铁笼里的小灯,他拉开隔离室的门数了三秒又关上,然后整个人隐匿在了黑暗中。
沈言宙吸了吸鼻子手里紧紧攥着白衬衣。
铁笼里的灯并不亮,邵琅只能看到沈言宙一个模糊的轮廓。
但在黑暗中其他感官都会被放大,过了两分钟之后邵琅听到了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白色在黑暗中更为亮眼,邵琅看到那件白衬衣好像被沈言宙搭在自己腰腹上了,手还在白衬衣下来回动。
哦,明白了。
隔离室的测试信息素浓度的仪器还没关,邵琅正对着仪器,此时的仪器正在滴滴滴发出小声的警报。
仪器屏幕上是红色的“信息素浓度百分之一百”,旁边还有一个圈着黄色感叹号的三角。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沈言宙那么着急赶他走了。
但是现在有一个新问题了,他要怎么回去,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沈言宙也真是胆大,他是假装离开了,万一这个时候医疗部的医生回来怎么办。
邵琅轻手轻脚地在原地盘腿坐下,听着沈言宙的呼吸声渐渐平稳邵琅才松了口气。
他坐下刷了一会CTalk,本来邵琅还能非常完美地隐藏自己,如果那只蟑螂没爬到他膝盖上。
邵琅自诩天不怕地不怕,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害怕蟑螂。
与其用害怕来形容不如说是恐惧更合适。
在邵琅十岁的时候,有个男人承诺会给陈雪竹富足的生活,陈雪竹痴痴傻傻地收拾了行李就跟着人家走了。
那天下午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打着伞或者开着车接。
邵琅小朋友没做停留淋着雨回了家,家里空空荡荡一点温度也没有,邵琅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当天晚上邵琅就发了高烧,做梦梦到好几只蟑螂正在咬自己,迷迷糊糊醒了一回才发现那不是梦,真的有四只蟑螂爬到他身上在咬他。
破旧的筒子楼老鼠蟑螂都是常客,但邵琅没想过小小一只蟑螂咬人这么疼。
这些蟑螂也是找错地方了,他们家没吃的,蟑螂都饿的开始吃他了。
邵琅飞快站起身跺了跺脚想把裤子上的蟑螂从自己身上抖下去,但那只蟑螂异常顽强根本抖不下去。
本来昏昏欲睡的沈言宙听到跺脚声猛地翻身坐起来。
坐起来就看到邵琅扒着铁栏杆正在疯狂晃。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