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否认,那就是猜对了。
夏侯淳看过不少医书,对蛊虫也有些了解:“蛊虫不会要命,只要好生喂养着就没事,你平常喂什么给它吃的?”
不知是太痛了还是不想让夏侯淳知道太多,她没有回答。
见此夏侯淳也不问了,只道:“你这样强撑着没用的,蛊虫饿了,在你体内作乱,没吃到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用银针让它睡过去,缓解你的腹痛,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魅影几乎是从齿缝中溢出一个字:“好。”
见她同意,夏侯淳拿出自己的针包,一一摆放好,然后把魅影的衣物撩开,露出她紧实的小腹。道:“马家村我用白毫破空伤了你,也并非没有代价。我的惯用手已经不能再施针了,但好在我的左手没有全然废掉,这段时间我新习了左手施针,正好愁没有人给我做实验,你也算是幸运。”
当初埋入白毫破空时她本就没什么经验,左手埋的不够深,反复掉出好几次,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马家村那次她的左手其实并没有用出白毫破空。
这也是魅影能活下来的一小部分原因。
夏侯淳语气轻松,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少女说话时面容恬静,模样认真,她的这种淡然也感染了魅影,似乎腹部的绞痛都没有那么重了。
她刚想对夏侯淳道一句谢,毕竟旧怨是旧怨,夏侯淳愿意不计前嫌的帮自己,她也该坦荡的回应,只是话还没出口,夏侯淳抬手对着那紧致有型的腹部快速下针。
比蛊虫搅动她的内脏还疼!
魅影一个没忍住,哼出了声:“啊……”
她自认为忍耐力还是不同于常人的,可夏侯淳扎针实在太狠了,她都怀疑夏侯淳是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啊!”夏侯淳被魅影的痛呼惊了一下,左手本就不适应,捏着针的手指也无意识抽动了,这一举动无遗是让魅影的疼痛感又加重了。
魅影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的不是的。”夏侯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刚才也跟你说了我右手不能施针,左手以前也没试过,针灸讲究的是分毫不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可能这一针下去会让你大笑不止,也可能会让你汗流浃背,我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手。”
魅影看她表情认真,不像是说谎,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夏侯淳深呼吸一口气,又重新投入到扎针中。
后面她已经熟悉了一些,不会再像第一次一样扎到痛穴。
魅影盯着夏侯淳认真的脸,腹部的疼痛正在逐渐减轻,夏侯淳不知是不是紧张还是怎么,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的细小汗珠。
夏侯淳长的很好看,皮肤好的就像是刚落下的雪花,细腻白皙。
她认真做事情时,眉头会不自觉的皱起来,明明是个严肃的表情,她做出来却像是在撒娇一样,充满了女儿家的娇俏。
魅影想,计晖喜欢的是这样一幅好看的模子吗?
还是那个睚眦必报,说话咄咄逼人的夏侯淳?
想着想着,魅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微弱的鼾声响起。
夏侯淳收好最后一针,看着床上沉睡的魅影,小声道:“习武之人就这点警惕性?”若是她现在给魅影来个一针封喉,只怕她下了九泉都难以瞑目。
她摇了摇头,收拾东西去了偏厅。
夏侯淳不知道的是,她刚走,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在偏厅没了动静,才又重新睡去。
这一晚上她们都累了,一直到第二日正午,才起来。
夏侯淳没有再过问魅影那夜痛的从屋顶摔下来的事,魅影也没再与她解释。
倒是从屋顶上摔下来的后遗症时刻提醒她们那晚的事是真实的。
没错,魅影腿摔折了。
那时候夏侯淳扶不起她只以为她是肚子疼的没力气,第二天看魅影一瘸一拐的走路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把腿给摔折了。
她倒是能忍,没听她哼一声。
夏侯淳本想让毋翀再叫可可来一趟凌王府,倒不是有什么事,只是呆在凌王府时间长了想找可可聊聊天,不等夏侯淳去找毋翀,他先来了。
“晚上宫里设宴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宾,你同我一起去。”
夏侯淳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我不去。”
毋翀用了不容拒绝的语气:“你必须要去。”他话里似乎有着另外的深意:“大疆国来的人,带了个好消息来,我想你会希望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
大疆国来的?
夏侯淳想问些什么,可又怕开口就露怯,更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她摁捺下心绪,距离晚宴也就只有短短几个时辰了,不急于这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