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我?”夏侯淳勾唇冷笑:“你堂堂凌王殿下,后院已是鸡飞狗跳,倘若你真封顶,那后宫岂非莺莺燕燕络绎不绝,这就是你说的心悦我?”
毋翀道:“那些女人本王没碰过。”
“……”
夏侯淳无语一阵,她压根就不想听毋翀解释,因为她对毋翀从始至终只有厌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但是现在她人在宫里,而以现在的局势来说,毋翀定是主持了宫中大局,计欢不在,皇上又被控制住,指望夏侯平站在自己这边忤逆毋翀显然不可能。
夏侯淳一通分析后,深知自己处于弱势,一味冲撞只会适得其反,于是话风一转:“凌王殿下,你知道的,我一介弱女子能力有限,破坏不了你的好事,更没办法传信给计晖,如今正是费神伤脑的时刻,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毋翀没说话,而是与夏侯淳面对面站着,他伸出手,要去抓夏侯淳的手,夏侯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毋翀冲她笑笑,又上前了些。
“你不要怕,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皇后。”
说着,一把抓住了夏侯淳的手掌。
这次夏侯淳没有挣脱,她狐疑的视线上下打量毋翀,不知是想到什么,蓦然笑了:“凌王,你将我软禁在宫中,只怕不是担心我出去泄露你的秘密吧。”
“是你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最大的一个差池。”
毋翀看着夏侯淳,没有说话,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若是旁人,必定会被他这副平静的假象所欺骗,从而怀疑自己猜错了。
但夏侯淳反倒更认同了自己的猜测。
“一开始你便是故意放出要娶夏侯蝶为妃的幌子,利用茯苓对夏侯蝶的惧怕,因而找上我,求我嫁给你在王府中保她周全。所以我很奇怪,像你这样做事迂回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怕我传出消息而软禁我。”毕竟就算她要传递消息给计晖,大疆与上京城相隔千里,不等计晖收到消息,上京城的天已经变了,根本是多此一举。
夏侯淳将自己的手抽回,挺直了背脊直视毋翀的眼睛:“先有皇贵妃去了国寺,如今又是我。若我没猜错的话,皇贵妃娘娘也正被你用同样的手段软禁在皇寺。”夏侯淳笑了:“毋翀,你的人跟丢了计晖的行踪,对吧。”
“皇宫和皇寺相隔甚远,计晖一人之力若要施救必得有所取舍,你自认为拿捏住了计晖在上京城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防的就是怕她调转马头回上京城救驾。”
尽管夏侯淳对毋翀厌恶,却也不得不佩服此人心计。遥想她这一世刚醒来时,计晖曾表露过对毋翀的评价。
此人虚伪至极。
想来,计晖也是早已洞悉了毋翀的为人,否则依照她的个性,决计不会没有缘由的评价他。
若是寻常世家女子,面对他这样一个处心积虑讨好自己的男子,怎可能不动芳心?
茯苓便是被他的表象所蒙骗,误了终生。
可饶是毋翀再怎么算计,也绝对想不到自己是个重活一世之人,而上一世,自己便是死于他手。
这笔仇她可以不记,但也绝不会蠢到相信毋翀会是个拘泥于情爱之人。
毋翀看向夏侯淳的眸色越发深沉,似乎还压抑着怒气,他没有正面回应夏侯淳的话,只是将青白瓷瓶放在了她的掌心中。
“想不到在你心里,本王的真心竟是如此不值一提。”
语气中,竟是透着浓浓的失落。
夏侯淳讽刺道:“真心?”
“你明知道茯苓对我来说如同妹妹一般,还要故意接近她,利用她来牵制我,你把这称作为真心?那你的真心可真是恐怖。”
毋翀被她锋利的质问所伤,几乎是低吼出声:“本王说了,本王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也包括茯苓!”
“凌王,你将凌王府后院那些女人视做什么?玩物吗?你娶了她们,让她们背上人妇的名声,却又冷落忽视她们,就算你没有碰她们的身体,那她们的心呢?”
“难不成你凌王日后还能大张旗鼓的将她们请出凌王府,然后昭告天下,这些女人你不曾沾染,让她们可以重新觅得良婿?”
毋翀张了张嘴,似想辩驳。复又摇摇头:“罢了。夏侯淳,你与茯苓也已经很久没有聚过了,今晚我便把她接过来,这几日由她照顾你的起居。”
夏侯淳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毋翀见夏侯淳情绪不佳,也不想再与夏侯淳争执,转身大步出了凌王殿。
见他走远后,夏侯淳才放松了僵硬的身体,她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毋翀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夏侯淳越是猜中他的心思,他便会越平静。反之,夏侯淳越是曲解他误会他,他便会不受控制的产生情绪。
方才夏侯淳就是故意说那些话,为的就是更加证实心中的猜测。
万幸,计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