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内其余的孩子吓得蜷缩在一起,还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叫。
“真是一群废物!”一旁有个高个的男子,手上拄着一根拐棍,两只眼睛似乎不大好,半眯着看人,正是二瞎子。他长脸雷公嘴,生的是一脸刻薄的相,他见人溜走了,用力的跺了跺自己的拐棍,怒道:“打晕了抓走也行,高老爷可等不了太久!”
女孩跑到庙门口还不等再往外跑,那几个汉子已经一蜂窝的扑了上来,他们得到指令后下手更狠了,有个汉子抬起胳膊对着女孩的脖颈就用力一击,女孩随后软下了身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让你打晕了没让你打死了!”肥婆颠着身子跑上前,她费劲的蹲下身子颤抖着手试探性的摸上了女孩的鼻息,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没死,人要死了你拿命去赔!”
明明是他们让打的,真打了又要怪他,那打人的汉子心中委屈的不行却又不敢言语,只能憋红了脸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还愣着干什么?”二瞎子拄着拐棍上前抬起拐棍抽打了那汉子两下,怒其不争的道:“还不把人扛着去高府交差?”
几人扛着昏迷的小姑娘火速离开了破庙,直奔塘下高府宅院而去。
高府极其气派,大门口左右两边各镇着一座石狮子,两个守门的门童提着红灯笼站的端端正正。远远看见那伙人后忙上前迎接,嘴里还不住的埋怨:“今天怎么这么晚?老爷都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这死丫头难抓得很!”二瞎子把人递过去,狗腿似的问道:“高老爷没怪罪下来吧?”
“明天再说吧!”那门童不客气的一挥手,遣散了他们一帮人,将小姑娘夹在腋下匆匆进府复命。
高府老爷叫高达,年约七十,以倒腾文人字画,古董花瓶等物什发迹。虽是一把年纪可看起来精神奕奕,一头发白的头发,双眼炯炯有神,走起路来都带着风。倒是一副和善人的面相,若是不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的人,怕是会以为这只是个身体健硕的和蔼老人家而已。
高达从五年前开始信奉一些民间奇方,尤其以处子之血采阴补阳这一方子深信不疑,这些年他在塘下四处搜寻未经人事的少女以此道补身,而他的身体也确实如秘方所写,越发健朗有力,宛如青年。这一变化使得他的想法越发猖狂,狩猎对象从未经人事的少女也逐渐变成了幼女,甚至孩童他都不放过。
而他的恶行虽在塘下人尽皆知受人诟病,可却没人敢去揭发。第一是害怕高达的背景及手段普通人家不敢招惹。第二是他所寻的那些女孩多是乞儿,或是从别人手里高价买来的,人家亲生父母都不追究旁人又怎么会上杆子找事呢?在此种恶性循环下,使得高达的恶行在塘下持续了五年之久却无人可管。
“大人,祭品带来了。”在高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这些从外面带来的孩子统一唤作祭品:“他身上太脏了,要带下去洗洗吗?”
高达坐在房内的太师椅上,这房间四周的窗户都被封的牢牢的,密不透风,就连月光都进不来。仅靠桌上的一点烛光照出微微的人影,显得整个房间鬼气森森。他手里拿着一杆烟枪,缓慢的吸了一口后,吐出一口白烟:“放那吧。”
那门童听了话也不多留,放下女孩就弓着身退出去了。
高达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朝地上的女孩走去。那女孩也不知是多久没洗澡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臭味,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还算干净。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岁出头,皮肤很白,眼睫毛长长的,鼻子高挺,尤其是那张嘴,小巧饱满。不难看出洗干净后是如何的漂亮可人儿。这孩子是高达早就相中了的,因为长得太过漂亮而一直留到现在才动了心思。
他蹲下身子伸出干枯的手去抚摸女孩的脸庞,高达毕竟已经年过古稀,手背上的皮肤又黑又皱,与女孩白嫩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高达闭上眼感受着手心里柔软的触感,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令人羞耻的画面,突然一股悸动从心口涌出,他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哆嗦着五官迫不及待的要去扒开女孩的衣服。
屋外看了许久的两人正要动作,突然深色衣袍的男子伸手拦住了正欲踢门的少年,下颚对着门缝里抬了抬,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地上的女孩原是沉睡的样子,在那双干枯的上了年纪的手去粗暴的撕扯女孩胸前的衣服时,就见她刷的睁开了眼,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缺了口,还锈迹斑斑的短刃,猛地伸手往前一刺,高达完全没有设防,加上本身年纪也大了,他脑子里想着用手去遮挡,可动作始终慢了一步,下一刻,就听高达痛苦不堪的呐喊声响起:“来人啊,来人啊!”
鲜血从高达的脸上不住的往下流,他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左眼,满面的痛苦之色,另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双手紧紧握着匕首,做出警惕防备姿态的女孩,近乎疯狂地喊出自己的怨恨:“我留你一命让你活到现在,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等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挖掉你的眼睛踩得稀碎,剖开你的肚子把你的内脏拿去喂狗,再把你炸成干尸!”
这女孩也是奇怪的,若是旁的孩子碰到这种事,不说害怕的瑟瑟发抖,却也绝不可能像她这样冷静如常,满脸戒备。她听完高达的话竟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声音完全不像个十来岁的姑娘,透着森人的寒意:“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门外响起一阵奇异的打斗声,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说得好!”白驹一脚将门踹开,一身白狐裘,英姿飒爽的站在大门口犹如天神下凡,声音里都是爽朗的笑:“小姑娘,我欣赏你的胆识和脑子,来我门下怎么样?我破格收你为徒,将一身本领传给你,以后你若再遇上这种下三滥的货色定能三招内让对方生不如死。而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嫁给我!”
门外灵均利落收剑,他刚与高府的数十个护卫过招,脸上还带着肃然的杀意,抬脚毫不留情的踹在了洁白的狐裘上:“别现了!”
“天杀的灵均,我这白狐裘很贵的!刚才我特意避开了那些肮脏的人血保下我的白狐裘,这下被你这个黑乎乎的脚印全毁了,你赔我白狐裘!”
灵均看也不看他,大踏步的走到室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弓腰一脸防备姿态的女孩,面无表情的开口:“还能走路吗?”
女孩只是盯着他不答。
灵均眉头一皱:“哑了?”
“你才哑了!”女孩恶狠狠地反击。
“不识好歹的小东西。”灵均冷嗤。
“人家只是个小姑娘,你能不能温柔一点?”白驹走到女孩身边,试图去摸女孩的手,却不料对方握着匕首往他身上一刺,刹那间白驹身子利落的转了个圈,匕首堪堪绕过他的腹部,女孩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灵均毫不留情的笑了。
白驹气急败坏:“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可是来救你的!”
女孩根本不买账:“呸,下流!”
白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