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醒了!”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况野被姜南响亮的声音惊醒,他揉揉眼睛看到高兴的姜南。
姜南神采奕奕地开始忙活,先是施法热提前准备好的粥,然后又端水给阿云擦脸,全然不像是熬了半宿的人。
“快去喊人啊,让沈梨过来看看阿云。”
阿云还有些虚弱,她乖乖地安静喝粥,听到沈梨的名字抬起头看姜南。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原来不是梦。”她的表情呆呆的,似乎还沉浸在梦里。
“你姐姐确实回来了,不是做梦。”
姜南摸着阿云的头安抚道:“只是你的姐姐现在是一个......鬼魂,你不要害怕,我们一会儿就会把你姐姐的身体抢回来。”
阿云没有害怕,这些年姐姐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她经常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算命的还说姐姐中了邪活不长久,气得她把那人的摊子给掀了,可是自那日以后她总会担心姐姐突然离开。
不过她还是存着几分希望,爹娘走得早,她跟姐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抱怨过生活中的苦难,她喜欢花,它们破土而出却不染尘埃地开出泥土所没有的彩色,被雨淋过之后也只会继续明艳生动地绽放。
她觉得陈最姐姐和姜南姐姐就像是她和姐姐雨过天晴后等来的太阳,那晚漆黑的巷子里她看到了彩虹的影子。
“师姐,阿云醒了。”况野站在陈最的房间外面敲门。
况野喊完陈最,想了想又去喊边叙。
陈最快速穿完衣服,洗漱完毕然后把莲花瓣里的沈梨叫出来。
“你妹妹醒了,你出来吧。”
陈最感受到一股凉气:“你出来了吗,要不你还是抹点血吧,我看不到你。”
“你放心,有我在阿云不会再受到怨气影响的。”
等了一会儿,沈梨现身了。
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激动高兴,她欲言又止满面愁容地看着陈最。
“怎么了?”陈最止了笑容,她感觉到不对劲。
沈梨扑通一声跪在了陈最面前,然后结结实实地磕在地上。
“沈梨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陈最被吓了一跳。
“我不是沈梨,我名叫花娘,对不起,我骗了你。”
陈最没有作声,等她继续说。
花娘依旧跪在地上:“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的丈夫是一个妖怪,我死之后,他将我的魂魄保留在了一块玉佩上,直到遇到了身体羸弱、命格至阴且容貌长得与我十分相似的沈梨后,他起了歪念将我的魂魄寄生在了沈梨身上。”
“起初我意识混沌不清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可是随着被沈梨姑娘的身体滋养,再加上沈梨姑娘喝的药里被我夫君加了无辜女孩的血。”
花娘说到这里面露惭愧。
“我的魂体慢慢稳定,也知道了我夫君犯下了如此罪过,当然我自己也是既得利益者,他同我说最后再用阿云的血制成药丸我就可以彻底拥有身体活下来。”
“我不忍心所以拼尽全力挣脱出来想要把阿云藏起来,我本身的存在就是罪过,只要我彻底烟消云散,我夫君就不会再继续残害那些可怜的女孩了,我本是想去找玄机道长将我度化,未曾想遇到了你们。”
“我本来不相信你们,只是如今才觉得你们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阿云她们的,我恳求你将我炼化成丹给沈梨姑娘服下,可保她一声健康无忧,也算是减轻些我的罪过。”
花娘声泪俱下地跪地忏悔,说完她俯身扣地,静静地等待陈最的回答,她虽已确认陈最一行人是良善之人,却也不敢保证陈最愿意插手此事,毕竟她的夫君应该不会轻易放手。
殷过执念太深,她这辈子对不起他,只希望她的死能让他及早悔悟......
陈最起身想要将花娘扶起来。
“你当真想要被炼成丹药,你可知如此你便彻底不能再入轮回、转世做人了。”
“花娘无悔。”
“其实你也是受害者,你的夫君犯的错不该全怪在你身上。”
“”我知道姑娘想安慰我,可是毕竟是因为我才害了那些可怜的女孩。”
“我去意已决,恳请姑娘成全我吧。”花娘语气愈发决绝坚定。
“只是沈梨还在他手中。”陈最说出自己的担忧。
花娘拿出玉佩递给陈最:“你将这块玉佩交给他,里面有我留给他的话,他会放过沈梨的。”
陈最接过这枚熟悉的玉佩,嘴角忍不住抽动。
呵,又见面了。
“好,只是你可还想再见一面阿云?”
陈最知道昨日花娘对阿云的关心作不了假。
“我以沈梨的身份再见见她吧。”
陈最推开门看到了倚在一边的边叙和况野。
“你们都知道了?”
边叙点头。
况野尴尬地解释:“我们刚刚听到哭声就过来了,没想偷听的。”
边叙不说话,他不经意地仔细检查了一番陈最,见她无恙才移开视线。
陈最在屋子设下阵法后带着姜南一起出去,给花娘二人留下相处空间。
陈最把花娘的故事告诉了姜南,姜南听完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