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遥乍一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刘景寻家门口,第一反应是回头确定自己是不是走错楼层。
没问题啊?瑰夏还在门口转圈圈,那他家对面住的确实是刘景寻没错啊?
刘景寻听见动静过来,把江清瑜扯到身后。
“楚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星遥还在宕机,脑中仔细搜寻面前这个有些脸熟的人。
江清瑜看他不置一词,倒先他一步想起来了。
“你找齐怀邈?他没在这住,他儿子在。”
楚星遥微微睁大眼,顺从地接话:“啊,确实,确实……我就是想到墨墨这两天应该在家,来问问他要不要找瑰夏玩。”
墨墨触发关键词,连拖鞋都忘了踩,大叫着“姐姐”从客厅里跑出来。
楚星遥看到墨墨,猛然想到这个陌生人的身份。
瑰夏也同墨墨很亲热,晃着尾巴跑过来把小家伙拽倒在身上。
楚星遥被瑰夏疯狂摇动的钢筋尾巴抽来抽去,心中浮起莫大的悲哀。
“啊哈哈,要是不打扰的话,不然我带瑰夏回去洗洗脚把它带过来,或者让墨墨去我家里玩会?”
不要是后者不要是后者不要是后者。
江清瑜自然认得他。
他温柔地笑:“好呀。我记得你是我哥的大学同学对吧。小家伙刚吃过饭,要不让他去你家里玩一会?”
坏菜了。楚星遥腹诽。
敌暗我明,这大哥又是个段位比齐怀邈高的,兄弟完球了。
楚星遥打着哈哈把滚作一团的一崽一狗拖走,刚合上门就在群里拨通齐怀邈的视频电话。
三人里只有他要早起遛狗,齐怀邈好容易不用带孩子,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看他。
“老楚你终于养狗养疯了?现在才几点?”
“七点四十九。”楚星遥说。
“大哥,我这周就这一个休息日,你想我猝死?”
常年被迫保持良好作息的人疑惑:“这都能猝死?”
齐怀邈听见那边传来的狗子的低叫和小孩欢快的笑声,清醒了一半。
“墨墨在你那?”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打电话给你啊。”
楚星遥焦头烂额:“你那个表弟怎么又跟小刘搞一起去了?”
原本只是凑热闹来的王任刚点进通话就听见这些,忍不住挑起眉头。
齐怀邈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翻了个白眼。
“你还不准我说了?我们哥俩可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就是这个态度?”
“不是态度的事。”齐怀邈说,“这件事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在。”
楚星遥大惊:“那你就这么接受了?你接受我不接受!”
“重点不在这。我昨天和江清瑜交流了一下,这个态势只是暂时的。”
“暂时你个头啊!别人是小头控制大头,听老婆的枕边风;你这算什么?大头硬控小头?”
“……”
齐怀邈忍不住说:“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奇怪呢。你们是了解我的,不管谁当柳下惠,我都不可能是柳下惠啊。我要是柳下惠还能有孩子?”
“那你们在搞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刘景寻不是脑子有点毛病嘛,我们本来商量着要把他带到七院看看的……”
对话框里王任的扑克脸显出几分疑惑。
“七院?那不是精神病院?”
“……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的?”
“我一直以为是偶发事件。”王任说。
“但是他特别、尤其的抵抗。往小了说,这是亲老婆,不能真把人怎么样。往大了说,那么大一个荣霆,把人家总裁绑走了还得了?”
楚星遥顺滑地切换到吃瓜模式:“不能带去拿点药先吃着?”
“他这两年还挺像正常人的。这不是没借口么。”
“你是指把亲生的儿子指认成自己大老公和小老公□□的产物?”
齐怀邈无语。
“你是不是跟一个叫林央的omega认识啊?”
“别这样,其实我们早年间都觉得你是做小的那个。你看啊,你只会在后院里搅浑水,毫无容人的肚量,还有不父凭子贵就活不下去的作态……”
齐怀邈阴森森地说:“你要是不想要舌头,我可以帮你割掉。”
楚星遥哼笑一声:“墨墨,来伯伯这里……哎,真乖。看见没,我有人质。”
瑰夏也吧嗒吧嗒跑过来,把墨墨从“绑架犯”这里拱走。
“但你也算是熬出来了嘛。孩子都这么大了,小刘肯定割舍不下的。”
齐怀邈冷笑。
“他昨晚还要退出我和江清瑜的家庭。”
“……”
王任忽然出声:“你说谁和谁的家庭?”
“他认为的,我、墨墨,还有他那个倒霉叔叔的家庭。”
“……”
楚星遥长叹一声。
“要不你还是把人绑去精神病院看看吧,啊?”
“你以为当年没查?他自伤住院那会就把能查的全查了,就差没把他绑在器械上做M。”
“你这个M,是正经M吗?”
“就是电疗。”
“……”
楚星遥只觉得自己十分钟之内把本周的沉默额度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