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休息时。
尚云间拉着齐意跟李春风边走边让他们看手中的东西:“这两个怎么样?”
李春风:“俗不可耐。”
齐意:“毫无用处。”
尚云间把拨浪鼓跟竹蜻蜓丢掉:“谢欲雪会喜欢什么啊?道个歉怎么这么难!”
齐意想了一下,道:“笔墨纸砚也许他会喜欢。”
尚云间一拍手:“对啊,还是齐意你脑子灵活!走走走我们这就去买!”
尚云间拉着齐意李春风转头时正好撞上转角而来的王路幽。
尚云间顿了顿,他们与王路幽不熟,简单点头示意便拉着齐意李春风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王路幽转过身看着他们,耳边响起他爹的话:“尚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可谓是垄断了他们在生意场上的财路,家里现在可用苟延残喘四个字来形容,如果再不来转机,王家恐怕要败落。”
王路幽眼睛像暗□□刺的蛇,狠狠盯着尚云间。
讲堂内。
王小蒙朝景贤招招手,然后指指谢欲雪。
景贤立马会意,二人悄摸摸走近谢欲雪。
此时讲堂内没什么人,课间休息有半个时辰,多数学生都会跑出去玩。
“这么努力啊?”王小蒙瞥眼看谢欲雪书上的内容,眼睛瞟到谢欲雪脖颈上的痕迹。
这一看就不是蚊虫叮咬造成的疤。
谢欲雪平时独来独往,就是跟尚云间成了亲也跟不认识一样,没想到私下玩的这样花,好一个假情假意的好学生,看我不揭穿你的真面目。
谢欲雪目不斜视,并未理会王小蒙。
景贤突然凑近,谢欲雪躲开他的促碰:“你做什么?”
景贤:“看看你的书不行吗?这么小气做什么?”
他们就仗着尚云间跟谢欲雪关系不好,两人联姻也是谢家着急卖儿子,尚云间私下想要休书这件事早就传到他们耳朵里了,在书院里,谢欲雪基本上是孤立无援的处境。
“你别嚣张。”王小蒙瞪着谢欲雪,“告诉你,在这万柳书院还没人敢惹小爷我。”
谢欲雪懒得理他们,起身就要走。
王小蒙眼疾手快攥住谢欲雪的手腕拉住他。
“放开!”谢欲雪甩开王小蒙的手。
王小蒙:“谢欲雪,别以为贾先生重视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讲堂里有寥寥几人看着二人围堵谢欲雪谁也没有上前帮忙。
王小蒙二个人在书院里就一直与谢欲雪不对付,这归因于谢欲雪深受贾一毅的喜欢,每次都压了王小蒙一头,这让王小蒙很不爽。
谢欲雪:“你们就不怕我告诉先生?”
“你去告啊!”王小蒙像是听见了巨大的笑话,“敢告我就敢让你在这呆不下去!”
每年他家都会给书院捐很多钱,学监是不会真拿他怎么样的,每次闯了祸,也只是小惩小戒便过去了,不痛不痒。
“我劝你们还是收敛些。”王路幽出现在讲堂门口。
王小蒙看着笑的假的不能再假的王路幽,道:“王路幽,我劝你少管闲事。”
虽说私底下王路幽家快要破产,但明面上现在双王两家在京都是不相上下的地位,所以王小蒙犯不着去招惹王路幽,但不代表王路幽就能招惹他。
王路幽打开折扇看着他们,笑的温文尔雅:“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贾先生要来了,你们应当不愿意再抄整本道德经吧?”
景贤转头一看,贾一毅果然拿着什么东西在轩廊外朝这边走。
王小蒙瞪一眼王路幽,甩手回到自己位置上。
谢欲雪看向王路幽,王路幽轻轻扇着折扇回他一个温和的笑。
谢欲雪轻轻对他点了下头便坐回去。
王路幽在门口给贾一毅让了个位置,贾一毅走进来时看着屋里几个人道:“人都去哪了?”
王路幽笑着道:“回先生,这会儿估计不是在茅厕就是在观稷堂。”
观稷堂,万柳书院的膳堂。
“算了算了。”贾一毅对屋内的人道,“你们几个,都去李金花的棚子里去帮忙。”
王小蒙非常不乐意:“啊,为什么是我们啊?”
李金花的养殖棚特别臭,平常不是猪叫就是鹅叫,真的很吵人,现在还要他们帮忙去打扫,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贾一毅:“一个也跑不了,等人齐了都得去。”
“贾先生,人来了没有!”李金花的大嗓门传到讲堂里听的一清二楚。
贾一毅看着室内的几人:“不想去的也行,道德经十遍。”
“啊!”
谢欲雪起身,贾一毅看见他便道:“谢欲雪,你不用去了,大病初愈还是要注意些。”
不等谢欲雪说话王小蒙立马道:“凭什么他搞特殊?如果他不去那我也不去。”
景贤满声附和道:“我们也不去!”
贾一毅指着二人:“你们——”
谢欲雪颔首道:“先生,我现在身体已经无恙,可以去帮忙打扫,多谢贾先生关照。”
谢欲雪说完先一步离开,等人一走,贾一毅指着得意洋洋的王小蒙二人气的说不出话。
谢欲雪走到草棚时李金花正指挥先一步过来的学生分工。
谢欲雪走过去,李金花看到他眼睛一亮:“欲雪来了!”她指着旁边的小木桶,“你去用这个桶去打点水就成。”
谢欲雪过去把小桶提起来:“好。”
“凭什么我们铲屎他挑水?”王小蒙边呕边躲开围过来的鸭子,“我也想挑水。”
李金花掐腰看着王小蒙:“费什么话!让你干活这么多事,还想不想吃饭了?”
李金花负责全书院的伙食,嗓门大,根本不怕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况且得罪了她那是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王小蒙闭上嘴不再反抗,弯腰拿起铲子卖力铲屎。
王路幽看着谢欲雪的身影远去,他挑起粪桶走出草棚,这些粪不能扔,都要挑去菜园施肥。
李金花安排完他们的活后便去喂羊了,王小蒙捂着鼻子偷瞄李金花,等李金花走远,他随手扔了铁铲对景贤道:“你先干着,我去上个茅厕。”
“哎。”景贤没喊住他,不满嘟囔,“又把这脏活丢给我。”
谢欲雪很快在井边打完水,这会儿正提着桶往回走,桶不大,所以他提着走还算轻松。
走路时桶里的水会不小心洒出来,所以谢欲雪走的很缓,路上,他的注意力全在桶上,所以在转角时便没看见有人,当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
粪桶与水桶相撞,桶里的水溅了出来,刚好不偏不倚洒了王路幽一身,甚至还有些粪汁粘到了王路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