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谷药材还未送到之前,刘慕爻把自己关在药庐里不停歇的研制配方,药方比例来回调试,屋里熬药烟熏火燎,可伊每次进去送饭送东西,都被熏得一身烟味出来,脸上还挂着一点烟灰。
陆晏舟倒也没有过多参与,一天天早出晚归,让在场神医谷的人松了一口气,除了他们师兄跟这人说话轻松,其他人多说一句都能被这尊神气死。
第三日,陆晏舟不似往常一样出去,反而进了药庐一直再也没出来过。
忙着在案桌前调试最后比例的刘慕爻,根本没注意到那人进来,还以为是可伊来收拾药渣,便没有理会。
三副看似一模一样配制的药,刘慕爻端详了半天,才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视线,看着陆晏舟的动作,微微歪头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陆宗主站在窗边,将木窗完全推开,屋里的烟气往外跑得更快了些,手指敲着窗沿。
“一连三日都闷在这里,那个时候比现在还要辛苦吧。”
刘慕爻放下药杵,淡然道:“治病救人乃我门祖训,救死扶伤义不容辞,不过遵从本心,陆宗主你提这个做什么?”
陆晏舟换了一只手撑在窗沿上,看着刘慕爻那张被熏到烟灰的脸,笑说:“想起以前你在本尊身边的样子,哪里像经商出身人家的少爷,善良纯真的模样一看就是老谷主疼惜,好在初入江湖遇到了本尊这样的大好人。”
“是啊,承蒙陆宗主所赐,在下一介医者竟被江湖人和皇室一同追杀,险些丢了性命,好在命大,死里逃生。”刘慕爻嘴里说着手上也不停,这批药熬制完毕,就能看最终的效果。
“哎君斐这是哪里的话,本尊与你的关系自然不必言说。”
“……不要说这些会让别人误会的话,陆晏舟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不要言而无信。”
陆晏舟悄声走到刘慕爻身后,握着他的手,贴在耳边说:“事实而已,毕竟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流着本尊血脉的小东西。”说完,另一只手放在身前人的小腹上,略带暧昧地摸索着。
药庐内气氛旖旎,刘慕爻正准备推开陆晏舟,这时推开门进来的可伊看见了这一幕,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师傅……洛师叔催您的药,呃……要不我去给师叔说说,再再晚一点!”
刘慕爻看着捂着脸跑出去的可伊,觉得自己作为师傅的面子碎了一地,这孩子肯定想歪了。
小心思达成的陆晏舟放开怀里的人,早在听到外面有人急匆匆跑过来时,他就想这么干了,可惜来的是那个小鬼头。
“陆宗主满意了?”
“还好,还好。”
山中无东风,余晖落晚间。
傅晚钟正要回应,却听到了陌生的动静,低声道:“有人,轻功很好。”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唰的一声出现在萧鹤锦的身后,说:“猜得不错,有长进,真是巧了,想不到在城外还能遇到熟人。”
三人面面相觑,在考虑夏宣侜口中的熟人到底是指谁,若是应声错答,是要闹笑话的。
夏宣侜倒也不在乎无人说话,勾起萧鹤锦的肩膀直接说道:“自然是丞相,当日朝堂上刘兄为本侯力证清白时,本侯就觉得与刘兄一见如故。”
“能得小侯爷夸赞,本相深感不易,劳驾还请不要搭在我的肩上,本相乃一介文人,实在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力气。”萧鹤锦说着就想把肩膀从这人手里抽开,上次的肩伤一直没好利索,受到重量按压还是会疼。
听到这儿,夏宣侜将手臂从萧鹤锦的肩上放下,拿起桌上刚刚倒满的一杯酒,对着三皇子夏昊微微拱手,说道:“臣,不请自来,是该罚上一杯。”
傅晚钟刚想说些什么,但夏小侯爷手中那杯酒早已喝完。
萧鹤锦才发觉那人拿的酒杯是自己刚刚喝过的,正要说:“那是我……”
“四殿下只备了三个杯子,你我之间就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打断萧鹤锦的话,又对傅晚钟说,“想知道你们家主的少年往事可以问本侯啊,毕竟师出同门,被师尊责罚教训的趣事还是知道的,不过傅君座真的想听么?”
傅晚钟打着哈哈:“算了算了,区区还想多活几年。”
从小侯爷出现的那一刻,夏昊便没有开口,他在想为何这人会突然出现在此处,是何人泄密?傅晚钟或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