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这话说的,那自然是你得益首当其冲,禁军那边你又是主管校场巡逻安全的职责。”太子也分毫不让,又瞥了一眼御史令李靖绮让他说话。
砰的一声,睿德帝将手头的折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说:“都住口!越说越离谱,既然各占其理,那便太子和丞相各自查证,尽快破案!”
夏宣侜看了一眼夏烁沫,挑眉示意,五皇子立马领悟,连忙道:“启奏父皇,儿臣觉得既然二哥四哥还有丞相都意见不同,而夏小侯爷又是本案出现的第一个疑犯,虽然事有仓促,但儿臣觉得不如给小侯爷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臣愿意参与此案,以证清白!”夏宣侜单膝跪地,握拳抱礼,请皇帝恩准。
“臣也觉得此法可行。”萧鹤锦说。
睿德帝看了看皇后,见她神色无异,便说:“准,那便小侯爷自己去查吧。”
“臣,必当竭尽全力。”夏宣侜抬眼看萧鹤锦,笑得得意。
下朝后,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三派势力打架的场景了,当事人夏小侯爷跟个没事人一样,同五皇子一起慢慢往外走,两人边走边聊。
走到宫门口时,萧鹤锦像是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般,对着夏宣侜和五皇子,说:“干得不错,后面看你们了。”说完,便乘着马车离开。
“他倒是不意外本侯同你走得近。”望着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吃味,定是萧鹤锦告诉他的,夏宣侜一边走一边问:“五皇子怎么看丞相这个人?”
夏烁沫嘿嘿一笑,说:“丞相这个人啊,聪明,一心为民,又忠君爱国,位列同级的太尉和御史令都早早选了队伍,只有他孤身一人坚持自己的底线,小侯爷不知道吧,当年朔北连着三年灾害百姓几乎没有庄稼收成,是丞相动用了刘氏在民间的势力,求得皇上按三倍的标准连着三年给朔北提供粮食和布匹等吃穿用度。”
“可……朔北来的使臣没有提及,只是说皇恩浩荡。”夏宣侜若有所思。
夏烁沫苦笑:“侜哥,我能这么叫你吧?你叫我烁沫就行。”
“五皇子愿意跟本侯称兄道弟,本侯很开心。”
“侜哥,天家做事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这件事最好落得好处和人情,天家又怎么会让它落到丞相的头上,只是丞相不在乎罢了。”夏烁沫越说声音越低,“皇室之间哪里有什么情分在,只有算计和利用罢了。”
“那,烁沫是在利用本候么?”夏宣侜半开玩笑。
“不,朝中乱局我选择你是因为,我相信放任朔北大军在外驻守,孤身前往邑都这摊浑水的乾武大将军,是不想看到如今朝堂内斗严重的局面。”夏烁沫又说,“今日替你说话,想必二哥和四哥已经记下来,待来日抓住了什么把柄,好让我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
夏宣侜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说:“嗯,你说得不错。”
“今日丞相肯力保你,军饷的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侜哥是怎么看待丞相的?”
“丞相啊,我小时候见过他,长得跟画里的仙童似的,还错认了人家的容貌,从外貌上来说除了容貌有瑕,其余都很好。”夏宣侜不想细说小时候那段抓马的过往。
“侜哥,想不到你还以貌取人。”夏烁沫半开玩笑。
夏宣侜轻笑,说道:“内里嘛,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我是觉得,丞相这个人心思深沉,混迹官场自然算计颇多,好在是一心为民,不然总有一天会搬弄权力,成为佞臣。”
虽然,他也没什么资格去说刘卿晗心思深沉。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像丞相那样聪明的人,肯定会选择太子或四哥,但他一上任便做了件几乎得罪了所有世家贵族的事情。”
夏宣侜:“寒门试。”
“没错,寒门试,断了一半士族维护世家的利益,让更多出身寒门的学子有为官的机会,父皇为此很器重丞相,甚至可以说是偏袒。”
“若无陛下支持,就算是丞相,实行起来也会很困难。”夏宣侜心想,拉着刘卿晗做挡刀,实际上却是打压世家的权利,他倒也心甘情愿做这个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