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待粮仓爆炸案有个定夺后,五皇子只要看准时机提议此事就好。”夏宣侜说。
萧鹤锦起身:“天色已晚,我们二人还有些事情,小侯爷既已答应,五皇子留步吧。”
说完转身离开,也不管后面的夏宣侜有没有跟上,夏宣侜快步追上一同上了马车去往揽月楼。
夏烁沫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着菜,从另一处的长廊里慢慢走进一个人,淡蓝色的外袍绣着兰花图纹,披发而来,像是这座府邸另一个主人:“真的决定要入局?这一滩浑水,贵妃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母妃同不同意,我做也是做了,二哥和四哥盯着我不放,谁知道后面还要做什么,小渊,你觉得他怎么样。”五皇子让来人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狂妄自我,杀伐果断,但心思深沉,看不透真正的想法,朔北的战神,不,是北卫的战神。”被称为小渊的男人,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不过夏小侯爷身边的那位……”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他,邑都四个风月场所,唯有揽月楼的主人深居简出,丝毫不在乎生意的好坏,今天看起来,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只会是个琴师。”夏烁沫又说道,“苏净渊!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夸别的男人那么好,哼!”
“不是殿下你问我的么,这点事情你还要闹?”苏净渊怪嫌弃地看着夏烁沫。
“没情趣!本殿下怎么就栽到你这块木头手里了。”
“要不我去找神医谷的慕爻先生给你治治眼睛?”苏净渊合上册子,半开玩笑地说。
“哎呀,小渊你好坏,快让我亲亲。”夏烁沫说着就扑了上去,抱着苏净渊,吻了上去。
“唔!不……”
回到揽月楼以后,夏小侯爷轻车熟路地摸上了萧鹤锦平日里半躺着的榻椅,一点位置都不给人留,说:“这有点小了,改明儿给锦郎换个大点的。”
萧鹤锦不理他,出去忙了一会儿才进来,怀里就抱着小猫进来,看到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夏宣侜,耐着性子说:“小侯爷你不觉得应该对我解释解释,贼喊捉贼的把戏好玩么?”
“哦?说来听听。”夏宣侜的表情有些玩味,等着萧鹤锦的判断。
站着说话,视线会俯看向夏小侯爷,猫咪被顺毛顺的舒服,发出呼噜的声音,萧鹤锦抿嘴,说:“京中势力无非李氏所依附的太子,赵氏所依附的四皇子,陆氏的五皇子,还有不依附皇嗣的刘氏丞相一派,而小侯爷亲回邑中指明要朝廷补齐军饷,那么就意味着有人暗地里进行的事情受到威胁,想必妄衍一路来邑都,定是精彩不断。”
“嗯,不错,继续说。”夏宣侜背靠椅背,手托着下巴,抬眼盯着萧鹤锦。
“背后之人察觉后,一方面要尽快将证据清理掉,一方面要拖住你的路程,即便是进了邑都,也要让你短时间内无法离开,所以有人兵行险着,想炸了粮仓一角算准可以拖住你的行动,但……”
“但他们没算到的是这一炸不仅粮仓受到破坏,更要命的是爆炸超出了他们的预计,存放军队使用的某些重要的东西少了,事急从权,本侯猜测在大理寺去查看之前,有人草草处理了痕迹。”夏宣侜站起来靠近萧鹤锦,怀里的小猫咪被夏小侯爷身上更有热意的气息所吸引,伸着小脑袋过去蹭,“不过,凭季子望的本事多多少少是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暂时想不到背后的曲折关系,所以本侯在有心人选择动手之前,添了把火……”这话说着越靠越近,直接在萧鹤锦的耳边低语。
“炸药足足多了两倍,你就不怕酿成大祸么,伤及无辜怎么办。”萧鹤锦猜得确实没错,后退一步,“难道说小侯爷已经知道是谁下的黑手了?”
“没有,就是因为没有,才需要锦郎的帮助。”夏宣侜说得理直气壮。
“抬举了小侯爷,在下承受不起,你遛了我一天现在卖乖是不是有些迟。”萧鹤锦内心还在复盘整件事情。
“锦郎,可是生气了?虽然本侯的手段有些霸道,但兵法上向来出奇制胜,现在怕是那些人自己都在相互猜忌,这样不就更容易露出马脚,怕就怕幕后之人非这一件事就能够动用其根本。”夏宣侜从萧鹤锦的怀里将小猫咪抱到自己的怀里,“这小东西叫什么?”
“油条,你有想过这桩案子最后的结果么?”
夏宣侜不屑一笑,说:“替死鬼,应付本侯的交差罢了。”
萧鹤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宣侜,随即说:“夜深了,小侯爷请回吧,明日一早上朝请旨查案,事情结束后无论是谁做替死鬼,淮南之行便可以敲定了。”
“是说本侯原本打算暂住揽月楼,毕竟刚来邑都就被人下绊子,没个人作陪真是寂寞,不过若是明日要去上朝,还是回府离得能近一些,过几日再搬过来,可好?”夏宣侜摸着油条毛茸茸的皮毛,语气甚是不舍。
萧鹤锦无奈,说:“妄衍上朝还是回侯府,免得耽搁了时辰,其余时候揽月楼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