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云对位置分布一些不满,不过也只撇了撇嘴,打量着距离,确定自己起身疾走几步能将三人都护着这才放心,又用眼神去逗严鸢。
严鸢自入座就一直瞪着年青云,这下看她自己撞上来,心里又气又喜,气她当初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去当质子困于京城不得还,更气她被迫和亲,如今看着她脱逃在外心中不免欣喜。
双方谈了些什么二人都都没注意,谋臣、太守唇枪舌剑、丝毫不让,二人却躲在一侧看似“眉来眼去”、“情意绵绵”。
严鸢看着年青云那种纨绔气质就来气,狠瞪了对方一眼,年青云仗着他不能冲过来对他动手,洋洋得意,二人注意力均都转移之时,突有一人冲出意图直取闫连霄性命。
年青云余光撇到,面色大变,起身推开跪坐于她前的闫风玉就挡在了闫连霄身前:“郡王速带王爷离开。”
年青云因着位置在闫风玉之后,动作慢了些,那刺客已经十分接近闫连霄,只差几步闫连霄性命便危在旦夕,严鸢也同样面色大变,他丝毫不知刺杀一事,转头去看太守,太守看起来慌乱异常,似乎也不知此事。
严鸢没带别的武器,只带了一把长刀护身,正要去救年青云时,却又被一刺客截下:“给本官让开。”
他二人年纪相仿,年熙延请来的大内师傅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索性一下收了两个徒儿,故而这二人武术路子一模一样,只不过年青云更添几分诡谲。
两把长刀同时翻飞,将两个刺客逼至一块背靠背看着,年青云严鸢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默数三二一,而后一道冲了上去,以刀背斜锉对方手腕,哐、哐两声武器跌落。
失了武器,刺客也不就地投降,反而冲着刀尖而去力搏一死,年青云迅速收刀,以刀鞘猛击脖颈将其打晕、瘫倒在地。
年青云沉沉喘了几口气,走回闫连霄身前,闫连霄几个心腹找了麻绳来,年青云默不作声接过,上前将刺客下颌卸了,手脚向背捆了。
这时,严鸢也将另一刺客收拾好了,向年青云要了截麻绳来有样学样。
“王爷高见,下官绝无此意啊。”刺杀事件一出,那太守也不拿架子谈条件了,速速拜伏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闫连霄惊魂未定,一只手略略抬起,像是要够什么东西似的,年青云立马将左腕递了上去,闫连霄借力站了起来,双方一跪一站,结局正式敲定,自此,安源城并源州并入西北王势力范围。
“右手,让我看下。”年青云诧异地看了下萧凤梧,萧凤梧绷着一张脸并未多说,伸出手握住了年青云右手腕。
年青云轻嘶一声,萧凤梧听到她吃痛,手劲松了些,却还是当仁不让地将她的手伸在了自己面前,一翻起袖子就见一条伤口自小臂中一直延伸至肘部。
距离受伤已过了些时间,伤口流血也不多了,但转动手腕只是依旧会牵动伤口涌出些血来。
“回去即刻找军医。”
萧凤梧也知道年青云不愿在刚投降的源州派前露怯,故而一直遮遮掩掩藏着袖笼不放。
若非萧凤梧在闫连霄身侧,一开始就看到年青云开始格挡刺客那一刀时就被隐隐划到,无人能发现年青云带伤将刺客拿下。
安源城归顺,闫连霄放话,他们今晚就进城驻扎,不必再住粗陋大营,在场诸位皆欣喜万分,就连年青云脸上也带了些笑。
太守带着闫连霄他们去找院落了,年青云拒绝了想打招呼的谋士、武将引路,只由一个管家带着去了分给她的小院。
年青云避开了手臂,一下躺倒在了床上,虽说床上被褥有些薄,能感觉到床板有点硬,但年青云还是舒服到扒了外衣就滚进了被子里。
许是许久未睡床了,年青云压根没感觉严鸢从窗户翻了进来,带到年青云躺够了想起身倒杯水喝,才发现严鸢坐在她床前,面色冷峻。
“手。”
年青云“哦”了一声,乖乖伸出右手由着严鸢帮她处理伤口。
“若不是我瞅到你们那个谋士问你,我都不知道你伤着了。”严鸢脸色黑黢黢的,年青云不敢辩驳。
“师兄。”严鸢撇了年青云一眼还是没多说什么,一下将水囊中的净水泼在了年青云手上。
伤口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痛痒了,但严鸢将水泼来,年青云疼得手直抽搐,年青云这才发现水囊里哪里是水,分明是白酒。
严鸢拿酒冲洗了,又拿干棉布沾净水细细擦了,年青云就盘腿坐在床上任由对方伺候。
“师兄,你该不会给我用的是毒药吧,怎么伤口更疼了。”年青云的手指自从开始上药便又开始疼到抽搐。
严鸢瞪了她一眼:“毒死你得了。”
却还是给她看了眼药瓶,是上好的白玉瓶,一看其中就是怕其中的好药散了药性,年青云没话说闭了嘴。
“叩”、“叩”两声,严鸢闪躲在空柜中,年青云接住被随手抛下的药:“进。”
“见过这位大人,大人申时可前去今晚宴席?”
来的是个陌生小厮,应当是太守府的人,年青云淡淡“嗯”了一声。
小厮得了回复复命去了,年青云有气无力地将严鸢叫了出来。
严鸢又莫名其妙瞪了她一眼:“今晚别喝酒。”
“我明日来找你,你最好想好怎么解释。”
年青云讪笑着将他推出了窗户,“砰”一声关了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