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过了四月就二十一了。”
“你二人倒是年纪相仿,你不妨多与他聊聊,都是年轻人,肯定比老头子们聊得来。”
“哦,若你愿意便带着老三同去吧,让他多向你们这些天纵奇才学学。”闫连霄边说边将落在后面的闫风宝唤了过来。
闫风宝见父王终于唤他,也不着急磨磨蹭蹭地站在了闫连霄身边,对着萧凤梧纳头便拜:“拜见军师。”
“臣,不敢当。”萧凤梧迅速后退半步回礼,闫连霄笑了两声,让这“对拜”的二人都起来,又对着萧凤梧再次说道:“你只管叫他走就好,左右没什么事,他在帐子里困得难受。”
萧凤梧闷头称是。
“哥?”见了萧凤梧冷着一张脸,长喜原本要说的话被生生扼住,只留了一个疑惑的“哥”字。
“他投了闫风玉,也不无道理。”
“哥,你说谁啊?先不说这个,我和你说,长恨刚才来咱们帐子特别神气地带人把他和他弟的家什物件全都带走了。”
“走了也好,省得天天提防他们。”
萧凤梧摸了摸长喜的头:“哥刚才说的人就是长恨。”
“啊?他不是……的人吗?”
“旧主愚钝,谁不想另找出路。”
长喜有些愣,他听出了哥哥话中之意:“哥,你也要……”
萧凤梧没说话,只又摸了摸长喜的头发。
年青云接了蒙拟就径直回了小家,对自己对萧凤梧的站队乃至西北王立世子一事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一概不知,只顾着与蒙拟关门商量如何与她爹取得联系。
“庆阳与朔方一线之隔尚不得回音,借庆州当真可行?”
“虽说自庆州南下先跨晋地,转绕关内,再过马道直走朔方,听起来是条好路。但关内与朔方之间的马道还可通行吗?”
年青云不敢肯定,目前榆林关外一片荒芜景象,马道即使仍能通行,但路上极有可能遇上强盗、马匪,遇上就是凶多吉少。
蒙拟挠了挠头,手指从正在进攻的庆州再次移回庆阳:“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庆阳走更为保险,庆州的话时间太久,迟则生变。”
蒙拟冷静地看着年青云,等着她决定这条生死不明之路,年青云开口说道:“你要试这条路吗?”
蒙拟神色淡淡:“舍我其谁。”
年青云微微垂眼,再抬眼正视蒙拟时已作出了决定:“后日大军攻城,你明日出发,可以吗?”
蒙拟点了点头,两人默不作声地在刚搬回营帐的一堆家伙事中翻找行李。
年青云一一指过翻找出来的出门必备物件,短暂思考了一下,觉得都齐了于是翻出笔墨开始写信:
“爹,我跑了,朝廷肯定抓不住我,勿念。”
偌大一张纸,年青云思来想去只写下了这一句话,想了想觉得不够意思,提笔又加了一句:“有事问蒙拟。”
写完信,折了三折,塞进了信封里。
年青云将信封递给蒙拟,蒙拟点了点头,塞进了中衣贴里的暗袋里,蒙拟正要去扯块包袱皮把这堆东西打包带走,年青云就叫住了对方。
“帮我卸甲。”
甲贴身也有不好,独自穿卸成了难题,蒙拟闻言上前帮她解开臂甲的肩上系带。臂甲卸了后,年青云顿感轻松,胳膊活动轻松自然,随手一挥将碍事的蒙拟一赶,利落地把胸甲摘了,漏出前后两块护心镜。
“你先别走。”
蒙拟刚走到帐子门口准备掀帘离开,就又被叫了回去:“哎哟,小祖宗我求你一次说完吧。”
蒙拟还没笑着说完这话,就被两块护心镜晃了眼:“哎哟,你真是我祖宗,赶紧戴上。”
“我没了护心镜还能向后方要新的,你能要到吗?”
年青云不由分说地将护心镜挂绳挂在了蒙拟脖子上,自己迅速将胸甲扣好防止对方将护心镜换回来。
蒙拟哭笑不得,将护心镜贴里衣藏了,笑着问她:“这下没事了吧?”
年青云不复嬉笑神情:“消息送不送到无所谓,但人定要平安无事。”
蒙拟拍了拍前方护心镜的位置,头也不回地离开:“护心镜会护我平安的。”
愿上天保佑我弟平安归来,年青云心中默念。